“公子,昨夜不曾有暴风雨,这山顶却像被风暴破坏过似的”
“是吗”车内下来的人约二十左右,身材高瘦,一身银色长衫,满头黑丝随意的绑在脑后,他抬眸环顾四周,不经意间瞥向了断崖处。
一抺冰蓝趴伏在崖边,凌乱的发丝中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女人双眼紧闭,唇色苍白,脸上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小厮也巡着银衣公子的眼光看向断崖处,待看到崖边的女人时忽然明白了这山顶何以如此杂乱,正要提醒他家公子快速离开此地,勿要卷入他人恩怨中时,他家公子却已提步向断崖走去。
“公子,我们还是离开此地吧,这里……”
“先看看,是否有救”银衣公子没有回头,径直行到楚韵儿身边,伸手探向鼻息处。
“去将马车赶过来”待探到楚韵儿还有气息,银衣公子便吩咐小厮将马车驶得近一点,好将楚韵儿抱上马车。
楚韵儿被安放在了马车内的绒毯上,身上的襦裙未干,所过之处一片湿印,银衣公子赶紧找出一件大盔为她盖上,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方便为楚韵儿脱下湿衣,只能回去请丫鬟处理。
外面的小厮将崖上楚韵儿可能遗落的东西都拾了过来,放在了马车角落里,还找到了草丛中昏迷的红玉。
“公子,这只红狐狸要带走吗”
银衣公子诧异的接过小厮捧着的红色小动物,道:“走吧,快马加鞭,即刻回府”
“可是,公子要找的药草怎么办”
“日后再来吧,本就只是来看看”
“是”
马车启行,缓缓向山下驶去,小厮仍坐在赶车处,身后车内银衣公子说道:“启东,若是老太太问起,就说是在回途路边救的姑娘”
“是,公子,公子坐好了,马车会加快速度”
蟜山脚下的大路上,载着楚韵儿的马车飞奔起来,急速向远方行去。
怀水城位于西岳国西北方,因支江横穿街道而名,城南富人区有一阮府,府内秋水居闺房内,以冰蓝色丝绸为帐幔的秀床上,一女子双眼紧闭,脸色绯红,苍白的双唇,因高烧而干裂,一灰色长衫的白胡老人时而翻动其紧闭的眼皮,时而手搭腕脉,待仔细检查一翻后,惋惜的摇了摇头。
“李老,如何”一直守候在一侧的阮锦安见大夫摇头,便担忧的问道。
李老起身,叹息道:“阮公子,老夫是无能为力了,这姑娘内伤颇重,五脏六腹俱损,又感染风寒,只怕是时日不多了”
阮锦安闻言瞬间脸色煞白,他低眸看向床上软枕中的绝色容颜,眼里露出遗憾之色,蟜山断崖上的惊鸿一瞥竟让他有股熟悉的感觉,好奇驱使着他不顾一切救回了她,可是最终还是无法挽救她的生命吗?哪怕让她多留在这世上几日也可,思及此,他不甘心的对李老说:“李老,就没有办法让她多留几日吗”
白胡老人思量片刻,道:“老夫开几剂药,最多也只能保她五日,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