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春光明媚,冷暖适宜,阮府后花园,鲜花锦簇,绿草如茵,竹制长椅上,阮老夫人一脸慈爱,轻抚楚韵儿手背,语重心长道:“韵儿啊,老婆子知道你心中有事,笑不出来就不要难为自己”
“老夫人……”楚韵儿语带哽咽,惭愧的低下了头,眉稍爬上一股哀愁。
在阮府中一住半月,并非是她赖皮不肯离开,阮老夫人慈爱,阮公子宽怀大度,一再的挽留让她实在盛情难却。
其间,阮公子带她去了两次蟜山断崖,崖上一切如故,还残留着许多当晚生死搏斗的痕迹,闭上眼,仿佛还看见二爷如青松般不肯屈服的身影,犹其是二爷坠下断崖的那一刻,每次回想都会心痛如绞。
有时她会想,若是不离开北峰山,后面的许多事是否就不会发生?二爷是否就不会发生意外?纵然亲眼目睹二爷心中桃木剑坠崖,楚韵儿却总有一种幻觉,二爷不会就这样烟消云散,某一天,他一定会再次踩着满天晨光安然归来,这也是楚韵儿屡屡没有下决心离开阮家的原因。
悲伤的同时,楚韵儿也万分感激阮家的慷慨援助,不计回报的收留她和红玉,下人们更是将她当成主子来看待,思及此,她抬起头,感激的看向身旁的阮老夫人,满鬓斑白,笑容慈祥,眼里淬满了担忧和关心,想想自已还是很幸运的。
“老夫人,您老不用为我担心,过些时日,我……我就会好起来”
阮老夫人拍着楚韵儿的手背,大笑出声:“哈哈,好,好”慈爱的脸上一股哀伤一闪而过,阮老夫人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喃喃自语道:“老婆子早年丧夫,到老时,儿子儿媳又相继离世,只留下安儿这根独苗苗,人生在世,都难逃生离死别,活着的人还是得继续走下去,韵儿啊,想开一点”
楚韵儿看着这个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的老人,忽然有些心疼她,她的悲伤比起阮老夫人所经历过的痛苦,实在不值一提,况且她相信,二爷一定会回来。
“咦?对了,韵儿,你已经无亲人在这世上,往后可有什么打算?若是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就做老婆子的干孙女如何”
楚韵儿震惊的睁大眼,似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吗”阮老夫人一脸狡黠的笑问。
“不不,老夫人,我……我是觉得自己高攀了”
“胡说,什么高攀了,安儿他整天忙里忙外,都没时间陪着老婆子,自从你来了,还有红玉,老婆子这心里啊,每天都畅快的很,还不改口”
楚韵儿起身,在阮老夫人面前慎重的磕了三个头,喊道:“奶奶,往后韵儿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奶奶悉心教导,韵儿定不会辜负了奶奶的一片厚爱”
“好,好,快起来,地上凉”阮老夫人扶起了楚韵儿,祖孙两人坐在竹椅上,闲话家常,在楚韵儿的强烈要求下,阮老夫人才答应楚韵儿暂时还居住在秋水居,没有另寻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