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在傅景允的怀抱中就迷迷糊糊的就那么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离了床,坐在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澡桶里。身后傅景允正环着她,一只手细细的为她按摩腰身。全身浸在热水中,似乎疲劳酸痛都减轻了不少,顿时舒服的喟叹一声。身后傅景允听见这声,温柔的问:“舒服些了吗?”
薛凝顿时塌下一张脸,微抿着嘴不说话。傅景允见她这样,笑了,推了推她问:“生气了?”薛凝恨恨的不理他,没想傅景允死缠著逗弄她说话,她白了他一眼,“我腰疼!”
“是是是,知道夫人腰疼,为夫这不是在给你按摩呢。”傅景允笑答,薛凝仍旧抿着红唇。
“到底怎么了?”
“我都说了不准弄你还这样弄!”薛凝生气的往他脸上撩了一捧水,傅景允没想到,一时被泼了个正着。薛凝看见这一幕笑的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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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瑟,院子内的树都已经枯萎了。
屋内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不多时就传出了争吵的声音。
“王爷,这您刚来,有所不知啊,这西北要是真的打起来,可比想象的难多了。”郭泰道。
可是,他话音才落,那边的尤大将军就不满了,“郭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他年轻时候就奉行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主动出击才不至于会落于下风,所以对郭泰说的考虑叙旧静候对方的举动十分不满。
“就算王爷不知道,难道老夫还能不知道吗?老夫当年可是讲那些蛮子彻底的驱逐出陇西的!”拔高的嗓音,凌厉的眼神,还是颇有几分骇人。
郭泰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再和他争辩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拱了拱手,微微弯腰坐道歉状,“大将军,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只是……”
尤大将军打断他的话,“郭大人,您不用劝了,这件事老夫和王爷自会商量好。”
末了,还补上一句,“毕竟,这带兵打仗的事,可不是你一个文官能明白的。”
这句话,说得可谓是有些诛心了。
毕竟,就算知道对方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也不能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啊,难免会被对方误认为是蔑视自己的意思。
果然,郭泰的眼神暗了暗,面上的笑也收敛几分,下巴的线条绷得紧紧,“是,下官明白。”
看了看两人,傅景允皱皱眉。
这次的讨论,终究是不欢而散。
回了房,傅景奕一边喝茶一边问道:“哥,你对那郭泰的提议怎么看?”
傅景允回答:“我感觉他说的确实很在理,毕竟,这西北的地势环境我们都不熟悉,贸贸然出击确实可能会有想不到的麻烦。”
“不过,尤大将军都那么说了,我们也不好直接驳他的话不是?”现在,那郭泰终究是有嫌疑的,而且再加上尤大将军的身份,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会站在尤大将军这边的。
“那倒是。”傅景奕摸摸鼻子。
“毕竟,那是你未来老丈人不是!”那可是尤慕蕊的爹,于公于私傅景奕都不能对他不敬。
面对傅景允的揶揄,傅景奕有些无奈,却没说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得防备郭泰。”傅景允眼睛微眯,眼神凌厉。
这个郭泰,未免有些太冷静了。
尤大将军今天话都说到那种地步了,怎样他也该站出来反驳一下啊,毕竟,这西北他统管了这么多年,怎样也不算是一个彻底的文官。可是今天被那样讽刺他都应下来了,可见此人真的是能忍啊。
傅景奕点头,“知道。”
傅景允笑笑,也给自己到了杯茶,刚要和突然想起来似的吩咐道:“对了,别忘了找个机会你也回一封信回去。”
他这边刚刚有收到阿东新寄来的信,里面除了一些叮嘱他的话就是说明素公主又惹自家王妃了,郁文祺又不老实了之类的,看得他倒是有点不爽。
“啊?”傅景奕有些没反应过来,“回信做什么?”实际上他有一箩筐的话祥和尤慕蕊说,但是尤慕蕊人压根就不在帝都,他能怎么办?
那碧溪谷人都进不去,更别说鸽子了。
“你难道没有话想和尤慕蕊说?”傅景允反问。
“有啊。”有一肚子的话,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算算时间,尤慕蕊的毒也差不多该清掉了吧,你现在给她寄过去,说不定他就能收到呢。”抿了口茶,傅景允继续道,“而且,就算她现在收不到,等她回了帝都不也知道你给她写了信么,总好过他回去之后发现你一封信都没写给过她,好像完全不把人放在心上似的。”
正说着,发现自家弟弟突然就站起身朝外面走去,不由得道:“你干嘛?”难道是自己说太多他厌烦了?
傅景奕头都没回的回答道:“写信去!”
顿了一下,傅景允蓦地笑开,看来这次,要辛苦鸽子了呢。
目光望着窗外,他突然好想见薛凝。
“王妃,您又不披衣服就出来!”说话间,兰心把一件狐皮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王妃,小西说了您身子骨虚弱,不能这么长时间吹冷风的。”
“听他瞎说,你看我不是很好?”薛凝笑着挥出胳膊,做了一个横劈的动作。
兰心秀眉紧蹙,“小西说您这是面上的,实际上内里虚着呢,你在丞相府把身子底都掏坏了,且得养着呢。”她本来就不喜欢丞相府,因为这事儿,她更是讨厌那里讨厌得不行,丞相府没一个好东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