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从模样身材到气质秉性,宋多福和许敏完全是没有可比性的两个女人,自然也没有任何替代的可能。
许敏垂下眼来,眼睑一阖一张,神态变得阴鸷。
她确定,当年在铜器铺子和程安国一见如故,她在程安国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艳,那是对她的魅力天然产生的好感。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对宋多福这一款的女人产生兴趣呢?那样的男人,不过是为了前程而迁就了婚姻罢了。
宋多福用过了饭菜,又歇息了一刻,想着这家食肆实在太浅,近三十号人占得满满当当,走动几步都不便宜,就套车上车,默不作声的离去了。
许敏目送了宋多福远去,面上清淡如菊,内心却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呼喊。
宜室宜家!
她曾听程安国这么评价过宋多福。
她曾经也满怀着憧憬,自问亦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女子,最后却脱离了预定轨迹。不过她如今也不是寄居在宣国公府的表姑娘,期望着姑妈许氏和表姐朱妙华为自己谋一个前程。
她现在手上有钱有人,她不用蠢笨得亲自出手,应该就可以慰藉数年来难了的不甘!
不行,还是蠢笨!
另外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对驳,许敏及时扑住了疯狂的念头。
她不能想念他,她要忘记他!
她还有几十年的余生,她要风风光光的把日子过起来。
又过四日,宋多福缓缓的到达了京城,程安国就在北城门接着。着一袭宝蓝色薄稠袍服,站如劲松,高大而伟岸,俊逸的五官轮廓分明,或是是自小做了侍卫的原因,程安国就是襄王殿下的影子,如影相随,影子模糊了神态,总是淡定的少有表情。
宋多福就在人来人往之中,依恋的倚靠在程安国宽厚的肩膀上。
程安国揽住了宋多福已经显怀的腰肢,轻声问了一句,道:“累了?”
宋多福润了润唇,软声道:“有些想你了。”
程安国一直是不善言辞的,拦腰抱起了宋多福,换了一辆双驾薄毡马车,程安国也在马车里坐着,道:“焕儿也想你了……母亲给他取了名字,叫程焕。”
宋多福还是靠在程安国厚实的肩上,道:“母亲见了焕儿可欢喜?”
程安国浮现出微笑,道:“母亲说辛苦你了,说你养得好,这孩子养得和牛犊子似了,见着她老人家也不认生,穿衣吃饭都不娇惯,这样子很好。”
宋多福吹皱的心境渐渐平复了回去,面容安详。
她是全凭了在微末之时结交了襄王妃,才有了现在稳重英武的丈夫,可爱调皮的儿子,还有一位通情达理的婆婆。
那又怎么样呢?那是她的机缘,那是她的本事,丈夫是她的丈夫,在经年累月的日子里,他们除了夫妻的感情,还有相互扶持的道义。
程安国至少至少,不是一个违背道义,会将她弃之不顾的男子,如此,她也就心安了!
夫妇两人直入襄王府接儿子。
二十余日不见程焕都会喊人了,穿着小褂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趴着程安国的小腿,清晰的喊了一句爹。睇着宋多福憋了半天,就是喊不出娘来。
程安国拢着儿子短肥腿,高高的把儿子举起来,还安慰宋多福道:“过几天,他也会喊你了。”
宋多福是没有任何争风吃醋的意思,她眼瞄到小桃的身上,她交代过的,让小桃多念几声爹,孩子听得多了,自然就先喊爹了。宋多福又把目光递到画屏身上,笑道:“我还没给王妃请安。”
画屏道:“王妃进宫去了,前儿吴王妃和荆王妃到京了。皇后娘娘在坤宁宫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