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两手不停敲击键盘,速度很快,似乎真的在忙。
乔莞傻站在一旁,看一凉了的参茶,又看了眼虚掩的大门,径自来到他身后:“再不喝,茶就凉了。”
他停了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你吃过东西了吗我给你下碗面”
傅天琅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回到工作中:“不用,我吃过了。”
“喔。”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突然没了话,明明两人相识多年,其实能说的话题还是少。
“累吗”她只会像个老妈子似的的嘘寒问暖,然后自告奋勇的捏上他的双肩。
男人停下动作,瞥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葱白的五根指头,又白又嫩,并不像一个乡下丫头的手:“不累。”
“我替你揉揉。”
她自告奋勇,好在他没有拒绝,偶尔听着他舒服的喟叹,她心中更是窃喜不已。
傅天琅不喜与人亲近,却开始慢慢接受她的触碰,尽管他仍旧对她陌生,仍旧想不起她的身份,但情况已经在好转,她相信等到他们有了孩子,他们之间一定能回到从前。
只是这孩子该怎么有
乔莞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皮,他阴煞已出,她想个孩子不是不可能,但就是这过程有点难
她从鼻子里往外哼出声音,两手直接绕过他的身体,环住他的腰。
“琅哥,我是你的妻子。”她哼哼唧唧的表明立场。
随着背脊一暖,傅天琅停下手中动作,轻轻点头道:“嗯。”
“那么你下回如果出差,或者晚上有应酬不能回来,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她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可不想再像几天前一样需透过第三个人的嘴知道他的去向。
傅天琅神色漠然,语气中并无波动:“是我疏忽,以后会记得通知你。”
明显疏离的语气令她的心又凉了半截,但她深吸一口气,好半晌才缓过来。
“不早了,这些工作留到明日再处理吧。”她语气有些软,“我们回房间休息好不好”
她边说边空出一只小手在他胸前画圈,一圈又一圈,范围慢慢变小,而且越划越往下
男人背脊一僵,突然握住她不停作乱的手:“你如果困了就回房睡觉。”
乔莞不死心,又抽出另一只手去撩他的小腹,谁知双双被擒。
“你也睡。”
“我不困。”他面容顿沉。
“不困也睡。”她眨了眨水亮的大眼睛,心想自己已经明示暗示外加大胆的动手动脚了,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呢
“莞莞。”他沉默良久,轻轻将她推开,“你先睡吧,我还工作。”
乔莞愣了下,垂着眼悻悻的收回手:“参茶”
“一会儿喝。”
“放久了会冷。”她慢慢收回手,后退两步,仍旧在做垂死挣扎。
傅天琅看她一眼,端起杯子喝了个干净:“你出去吧。”
“喔。”她接过空的杯子,抱在怀里蹭了蹭,仍旧不放弃的与他搭话“你真的不饿吗我给你热点饭菜,或者做点宵夜”
“不用。”他由抽屉中取出一支钢笔,垂眸不再瞧她。
空气顿时沉默下来,她不知还能和他说什么,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眼里晃着水光,心里终于明白,原来撒娇,耍赖已经没用了,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她的眼泪没有任何价值。
“我回房了。”她走到门边,抱着门框说。
“嗯。”男人薄唇冷抿,并未抬头看她。
“你别忙太晚。”
“嗯。”
乔莞灰溜溜的带上门。
回房时碰上蛟女,两人面面相觑,只见蛟女冷哼一声,嗔道:“你们人类真是薄情寡性,说忘就忘,说淡就淡。”
她停了下,把玩着髪尾无所谓的道:“你后悔了吗后悔替他除煞。”
乔莞眯起眼,昂首挺胸:“为什么后悔,除去阴煞,他不过是缺失了一些记忆,只人还在,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他可以爱上我一回,必定会有第二回,我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蛟女愣了下,低头思索了一阵转身下楼:“哼,你的事我才不管,我只见戴明明,别让我知道你骗我,否则我让你乔家一世不得安宁。”
八中旬,小雨连绵。
这日的酆都城依旧热闹,不见天日的阴市里,鬼民熙熙攘攘,不少人聚在一处,只因茶楼的门前多了一位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捏着把折扇似模似样的讲述三国志,水浒传,大明英烈等等英雄故事,吸引了不少鬼民,就连一旁的小摊小贩的生意也被带动
意也被带动了起来。
乔莞穿着长袍慢吞吞的在街上走着,望了眼两旁残破古旧的房屋,也不知这些建筑都多少年了。
她走走停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难得下一次阴市,当然得把一些日常能用到的药物备齐,她并不急着回阳间,所以一逛就是大半日,最终背着一个行囊跟老蜗牛似的挪到了茶楼前。
“浩浩荡荡十万人马就奔白马来了。白马的守将,正是东郡太守刘延。可把刘延吓坏了,刘延一听谁颜良为袁绍前部先锋领十万人马奔我这儿来啦。哎呀他赶快,然后,是四门紧闭呀,吓得连出来都不敢出来。”
她在门口的小贩那买了一碗馄饨面,拉了一张小板凳边吃边听,其实没有肉身的灵魂并不需进食,可阴市内的鬼民虽然已经算不上人,但也想着过点“人过”的日子,所以这里的小吃、、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