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地点在频临海边的富人住宅区,具体说来,是里面的其中一栋别墅。别墅已经被包围了,几十辆警车和上百警力将附近五百米范围内的所有群众都疏散掉。
警方投鼠忌器的是,他们之前发起的强攻,一破门就遭到了惨败。
嫌犯在门口安装了爆炸装置,有多名特警队员在爆炸中受伤,非常的惨烈。经验丰富的某位市局领导让人搜索无线信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信号,通过仔细观察爆炸现场,于是做出判断,嫌犯安装的是诡雷装置,而不是遥控起爆的炸弹。
由此才意识到碰上高手了。
据判断,嫌犯已经在别墅里待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之后被人发现报警,那么就意味着嫌犯准备相当的充分,肯定在别墅里面多出安装了类似的诡雷装置。在和嫌犯短暂的交流中也可以判断出来,嫌犯下足了功夫。
具体的案情李牧只是简单了解了一下,嫌犯劫持了别墅的女主人和女儿,目的就是要让男主人出现。
诡异的是,警方经过多渠道的紧急联系,无法联系上男主人。
那些李牧没有兴趣知道,他只需要知道,嫌犯必须得死,警方已经明确表示,在重伤了那么多特警队员之后,嫌犯事实上已经被打上了死亡名单,而且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嫌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作案,活捉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别墅前后的门窗都被嫌犯封锁了起来,眼前这个状况,李牧是没有下手的好办法的。幸好,他只是负责在关键的时刻开上那么一枪,而行动方案自然有人家市局的来做。
一台依维柯挡在前面,又一台轿车停在那里,市局的领导们就着轿车发动机盖做桌子,再一次紧张地讨论起行动方案,现场自然有谈判专家在那不厌其烦地喊话,而还有警员不断地往别墅的固话打电话,企图建立和嫌犯的直接通话渠道。
李牧站在边上听着,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嫌犯是公安机关追捕了很久的油毒贩背景的人员,曾经在缅甸那边打过仗,难怪玩得一手好诡雷。这要是单打独斗,李牧也没信心能把他拿下,毕竟李牧有自知之明,自己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个还算可以的枪法了。
站在李牧身边的冯玉叶,低声问他,“怎么样,有信心吗?”
李牧眉头微微皱了皱,“我只是很奇怪,特警队的狙击手没有把握的事情,请部队的来就能做到万无一失?”
好看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冯玉叶思考了一阵子,眉头舒展随即跳了跳,低声说,“你是说,x市局只是想找个……”
“我什么都没说。”李牧低声打断她的话。
冯玉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反倒是李牧,思索了一阵子,说,“倒也没什么,说到根上,也不是什么很难办的任务。”
“你有什么想法?”冯玉叶低声问。
两人小声地交谈着。
李牧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很明显嫌犯是寻仇,而且目标是男主人,但是他找不到男主人,所以才会孤注一掷冲到家里劫持了人家的老婆孩子。你站在嫌犯的角度,你会怎么想,当被这么多警察包围了之后。”
“既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我觉得任何人都会不折手段达到目的,不在乎把事情闹大。”冯玉叶斟酌着说。
李牧缓缓点了点头,“我注意到,现场并没有媒体,封锁的范围估计有五六百米。警察、歹徒,双方在进行的是一场殊死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警方的弱点是,有致命的把柄抓在歹徒手里。”
“什么致命的把柄?”冯玉叶下意识问。
李牧说,“人质。”
冯玉叶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快速地温柔地看了李牧一眼,“那如果你来策划行动,你会怎么做?”
无声地笑了笑,李牧说,“直接把别墅炸了。”
冯玉叶猛地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李牧的办法绝对是具有代表性的,不为什么,只因为李牧是军人。在军人的词典里,没有妥协二字,也没有人质这些乱七八糟的。战争的残酷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为了达到战术目的,自己都可以牺牲,就更别说他人了。
这个时候冯玉叶才明白,之前李牧说任务不难的原因,因为考虑的角度不同啊!
李牧眉头皱了皱,说,“奇怪的是,我们到这里也半个多小时了,歹徒却是没有主动要求警方帮他找人,这不正常。”
“没错。”冯玉叶眼睛亮了亮,“难道他有恃无恐?”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把歹徒引出别墅,要么强攻,只要是强攻,就饶不过暗藏的诡雷机关。”李牧低声说,“他的确是有恃无恐,警方的排爆专家估计没有更好的手段对付诡雷。”
诡雷诡雷,顾名思义,就是诡诈的雷,雷通指爆炸装置。通过伪装、诱-惑、欺骗等诡计引爆,使敌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伤害。一开始多用地雷,因此称之为诡雷。慢慢的形式发展众多了,就泛指爆炸装置。当然,要说在建筑物里无法安装地雷,那绝对是扯淡。
在李牧眼里,就算他只是接受过大纲内的地雷使用训练,这栋别墅哪哪都是适合布设地雷的好地方——地雷不一定说都要埋在地下。
此时,市局领导那边开完现场会议了,转身朝这边走了几步,点头示意。冯玉叶指了指李牧,说道,“首长,需要我们做什么,请指示。”
市局领导转向特警队长,特警队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