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众人惊得都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没来由的忽然生出心惊胆战的感觉!
李牧的面庞犹如军区大手掌那般威严,他掷地有声地质问,“你们能回答这些问题吗?701团九个边防哨所,有七个处于严重缺编状态,官兵士气低落无心工作。有一个哨所,平常值班的居然是上等兵!还有一个哨所,居然足足三个月没有与团部联系过!!!”
“可笑!可悲!!可气!!!”
李牧越说越激动,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就算是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咱们的有些领导还一心想着自己的官帽子!一年下基层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月往省军区跑的次数多!”
“让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什么?我701团区区一个团部机关,居然有三百多名干部!这还不包括直属队的!超编的干部和士官,一百多人!!!一个小小的宣传股塞进去了六七名干部!!!”
“这是什么概念?”
“某些同志还厚着脸皮说兵员不足,经费不足。人哪里去了?都堆在了机关!钱哪去了?都******在酒桌上了!!!”
众人都石化了,陈国富和政委也都石化了,并且他们的脑子里有一个错觉,眼前在训斥他们的不是701团的团长,更像是省军区的首长,不,更像是军区的大首长!
李牧深深呼吸了一口,看着陈国富和政委说,“陈司令,政委。我李牧既然穿了这身军装,我就会做我该做的事情。我不会容忍一支碌碌无为的部队存在于咱们的人民军队,我也不会坐视某些领导在其位不谋其政。”
“在你们面前,我李牧的资历就是个新兵蛋子。那么今天我也就用新兵蛋子新同志的性格,当着大家伙都的面直截了当地把话说清楚。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明明确确地把话放在这里,我要整顿701团,未来极有可能整顿军分区所有的部队。观点不同咱们可以商量着来,讨论决定。但是原则问题不容商量,谁如果反对,有意见,请找上级。”
“我反正有恃无恐,总部陈韬副总长是我的老首长,军区副参谋长李唐义同志是我的老朋友。我倒要看看某些同志想要告到哪里去!”
我的天,他疯了吗?
就连李杭朋、赵大康和肖铁宇,都用吃了屎一样的神情看着李牧——这******你关系牛逼你也不能这样表达啊!你应该婉转的,话里话外得点一下,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肯定能听出来的!
李牧无声地哼了哼,道,“官儿当久了,就学会了把话说的不明不白,我李牧还没学会,我有那一句就说那一句。我得罪的人我自己都数不清楚,我也不怕再得罪一些。我的岳父是冯老总,明年很可能会上副总帅,到七十岁退休,他至少还有十年的干头。所以我不怕,比拳头没几个比我的硬,拼家长,偌大的华夏,也没谁拼得过我。”
我的天。
陈国富和政委全然懵了,他们的脑子根本就跟不上这样的思维跳跃根本就没办法适应这样的……会议?
有他妈这样开会的吗?
这是堂堂一名团长说的话吗,跟他妈学生吵架拉家长一样?
李牧又是扫视了一眼,只不过他这一次扫视的是,一群呆如木鸡的军分区领导,随后,李牧说道,“司令员,政委,各位领导,我话就说到这里。现在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着,他扭头去问赵大康,“大康同志,人都集合好了吗?”
赵大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但也是木然的状态,下意识地回答,“团长,团部机关直属队所有的干部,都已经在礼堂集合完毕,就等着您过去。”
下意识的,他用上了尊称——您。
李牧点点头,对陈国富和政委说,“司令员,政委,马上要召开的是机关直属单位干部大会,你们参加一下,给我做坐镇。我先到礼堂去。”
说完他就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大步的走了。
留下一屋子****都吃得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军分区领导,以及赵大康这几位等着把他们带到礼堂去的701团领导。
足足三分钟,沉默了足足三分钟。
终于,陈国富彻底的从那蛋疼的情绪中出来了,他看了看那几位团领导,轻轻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到外面去等着。”
赵大康、李杭朋和肖铁宇马上就起身走了,赵大康对李杭朋和肖铁宇说了两句,就急匆匆的往礼堂去了。他必须得过去组织,不可能让李牧亲自组织。
会议室里,陈国富的脸色慢慢的涨红起来,政委的干脆直接变得惨白,其他人的也是很丰富,并且所有人都觉得——很尴尬!
又是非常漫长的几分钟,众人都眼中没有焦点地望着前面,并没有目光上面的交流。
良久,陈国富望着前面,缓缓地说,“今天……今天这个会,就,就当没开过吧。”
众人心里一轻,如释重负,都纷纷重重地松出了一口气。
等他们慢慢的彻底的冷静下来,回想起李牧刚才说的话,抛去表达方式和语气神态这些,单单的看内容,又是让众人呼吸紧张得不能自已的信息。
李牧不可能在会上拉虎皮扯大旗。
也就是说,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冯老总是他的岳父?
陈国富越想越不靠谱,他和政委在往礼堂走的路上,停下脚步来,站到边上僻静的地方。
“政委,那小子,不会是信口开河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