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灯光将祝臣舟的脸笼罩得非常柔和,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也许是我喝醉了,眼中一片迷茫,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渴望的样子,而我最渴望贪恋的模样便是这样的他。
祝臣舟高大笔挺的身躯挡住了舞池内女郎的风情与摇摆,光束从他头顶天花板洒下,像是圈住了他,他眼睛不知看向何处,一步步朝这边走来,黑色西装搭在腕间,同样黑色的衬衣,最上面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精致凸起的锁骨,他唇角还沾着一丝红酒渍,将他薄唇变得那样性感而诱/惑。
这里原本就是处处充满引/诱的天堂,也有可能是地狱,所有人都怀着一颗赤诚而疯狂的心在此**迷茫,寻求刺激,我缓慢将眼睛睁开,祝臣舟已经站在我面前,他目光落在闵宝涞搂住我肩膀的手上,脸上平静没有一丝表情。
那两名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和他打过招呼,祝臣舟也未理会,他直接坐在他们的位置上,其中一个男人叫来服务生送过一个干净杯子,亲自为他斟满白酒,祝臣舟看了一眼婉拒说,“我在包房应酬会客喝过红酒,这里就不喝了。你们不用拘束,该怎样怎样。”
两个男人和祝臣舟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将地方让出来,端着各自酒杯避到旁边的空沙发坐下,并且点了三个非常漂亮火辣的女孩作陪,很快便融洽到一起。
闵宝涞将指尖夹着的已经燃尽的烟蒂倾身撵灭在烟灰缸中,他对祝臣舟说,“你今晚有应酬巨文合作方。”
祝臣舟将盛放果茶的壶端起来,往杯子内斟了一些,他拾起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可能比较喜欢这个味道,他喝光后又斟了一满杯。
他凝视着里面颜色绚丽的茶说,“属于美索那一边的合作方,比较信赖陈靖深,陈靖深死后,得知美索改朝换代,有要撤资单方面解约的念头,我私约他们聊聊,虽然不影响全局,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上任,而导致任何一单老合约出现问题,这是我经商的失败,对外无法交代。”
闵宝涞将手从我肩头收回,他端着杯子喝了一口,似乎在细品味道,他对祝臣舟说,“这酒非常浓厚,你可以尝尝。”
闵宝涞已经这样说,祝臣舟自然无法再以果茶搪塞,他将茶水一口喝掉后,倒了大约二两白酒,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眉宇展开说,“的确不错,岳父对于酒的研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祝臣舟一点点将那杯酒喝完,在他杯中已经见底时,闵宝涞忽然颇有深意说,“听闻你最近有派人出去在市场调查股份,调查的哪一家。”
我原本因为喝多意识有些涣散,但此时却忽然清明过来,我本能看向祝臣舟,他凝视酒的眼睛微微一眯,便立刻恢复平常,他将杯子移开唇边,一本正经说,“调查了宏扬。”
“哦?”闵宝涞笑了笑,“你野心太大,宏扬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虽然蒋升平不足为惧,你们年纪相仿,手段相似,同样年轻有为,可按照我们老一辈人看,他是吃了他老子留下的家底,你是自己白手起家,如果你们真刀实拼地位,未必他能讨打便宜。可有句话你也不要忘记,虎父无犬子,蒋华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厉害角色,他儿子在韧劲方面势必差不了。你们盘踞南树有千秋,彼此私下也有合作,保持这样不是很好,为何一定要冒着极大风险撕破脸。”
祝臣舟翘起一条腿将整个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内,他漫不经心说,“不想当帝王的反臣不是一个出色的臣子。我闲暇时间翻看史书,最敬佩的不是一力辅佐帝王甘为人下的忠臣良将,而是揭竿反朝招兵买马惹得天下尸横遍野的奸佞,虽然这样人多了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但岳父您想想,如果没有这样的人,帝王治理朝纲可能居安思危吗,可能充满惶恐吗,可能时刻拥有斗志吗,这些都没有,中国怎能传到现在,又何来什么灿烂文明。既然我有资本站在这个位置上,为什么不将压制我头顶的人拽下马,赢了我便取代他,输了我元气大伤,他也摇摇欲坠,最惨烈结局我们同归于尽,巨文不过几年,宏扬却已经数十年,谁赢谁亏明眼人自然清楚。这点都玩不起,我一辈子都在蒋升平之下,永无彻底成为帝王的一天。可正如岳父所说,他和我单匹马斗,未必能赢了我,蒋华东敢将宏扬交给他,就一定要承担从他手上毁掉的风险。”
祝臣舟具体是否调查宏扬我不清楚,但他确实是按照地调查了闵氏,闵宝涞一定听到风声才会这样开门见山,祝臣舟的应变能力也再一次令我惊讶,可我没有来得及惊讶多久,闵宝涞便握住我的手,他这个动作使祝臣舟原本微笑的脸忽然一僵,唇角无法控制的垂下去,表情阴森得恐怖。
我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我早知道一旦闵宝涞成为我裙下臣,这样一幕早晚都会面对,不只是祝臣舟,还会是海城所有人。可它来得太快,我没有做好准备,措手不及,又无法躲避,我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便从果盘内拾了一片西瓜,放在嘴里咬着,遮盖我半张笑得极其僵硬的脸,闵宝涞语气温柔说,“沈筝和我相见恨晚,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是我女婿,人脉颇多,以后有关沈筝的闲言碎语,想法设法压制掉,我不希望她跟在我身边还承担一些莫须有的委屈和罪名。”
祝臣舟将身体坐直后,目光盯着我面前摆放的水果拼盘,他说,“岳父的私人生活,我无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