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俯身从茶几取出两张纸,他在自己指尖上一点点擦拭着,非常细致,当他全部擦完后,他将那个纸团狠狠扔向闵丞纹的脸,“你们闵家姐妹,父债女偿,你以为我祝臣舟当真是个女人就爱吗?闵丞萝身体干不干净,我并不知道,不过不可否认——”他唇角溢出一丝阴冷而狡黠的笑,“我下属应该非常清楚。”
“祝臣舟!”
闵丞纹咬着牙,越来越多的眼泪一瞬间从她眼眶内滚出,忽然间遍布满脸,我有生之年只见过一个女人曾这样哭,她在地震中失去了一切,孤零零的站在废墟之上,望着满目狼藉,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可脸却像是浸泡在水里,潮湿得看不清五官,这大约是最肝肠寸断的表达。
闵丞纹朝祝臣舟爬过去,她匍匐在他脚下,用手抱住他的腿,她扬起细窄的脸,满是哀求看他,“我的错你来报应我,我求你放过我闵家一族,我求求你…丞萝做错了什么!她是冰清玉洁的姑娘啊!”
祝臣舟并没有理会闵丞纹撕心裂肺的哭喊,他非常悠闲抬起手,饶有兴味转动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他身后随侍的庞赞朝呆立一旁的我走过来,对我语气恭敬说,“沈秀,我送您回去,接下来一幕,恐怕不适宜孕妇观看。”
我直勾勾盯着地上悲痛欲绝的闵丞纹,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怎么发生的,我完全傻掉,我僵硬而迟缓看了一眼庞赞,他以为我没有听到,又再次重复一遍,我揪住他袖口说,“接下来一幕,是什么。”
我颤抖着手指了指地上有气无力的闵丞纹,“她这副样子,你们还要做什么,啊?人性呢,人性都泯灭了吗。这个世界只有阴谋诡计,只有不停的陷害,就不可以有一丝美好吗,为什么,要逼得每一个人都改变自己?”
庞赞对于我的失去理智非常无奈,他也不敢触碰我,只垂眸看了看被我扯住已经完全褶皱撕裂的袖口,他无法抽出自己,又怕我过激动了胎气,庞赞只好转身询问祝臣舟该怎样做,祝臣舟微微蹙了蹙眉,他毫不留情抬脚踢开束缚住自己的闵丞纹,后者就像一片落花,以极其狼狈的姿态甩向沙发角落,发出一声类似骨头碎裂的闷响。
他朝我走过来,轻轻将我拥在怀中,声音非常温柔哄劝我,试图将我惊慌而恐惧的心情平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控制不纂身的颤抖,就像是触了电,或者在冰天雪地中不着寸缕,刺骨寒彻。
祝臣舟一直死死抱住我身体,让我没有任何颤抖的空间,我在他不停安慰下终于平静一些,他轻轻拍打我脊背,非常耐心诱哄说,“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沈筝。我们会好好的。接下来的事我不想让你和孩子看到,听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