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身体斜斜倚在办公桌前,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开关处pēn_shè的火焰将他半张脸映照得火红,他笑得意味深长,“所以你明知道是深渊,还要坚忍不拔垂死挣扎吗。”
梁七艳点头,“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
她说完觉得不够深刻坚决,她又补充说,“我可以为了你做一切事。”
祝臣舟嗤地一声闷笑出来,“梁小姐,我们才见不过三次。”
“可你知道吗。这世上最没有预料难以捉摸的便是感情,有些人面面相觑了一辈子,都没有对彼此产生一丝波动,而有些人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放在心上难以忘记。我相信缘分。”
祝臣舟眯着眼专注看手中的打火机,他忽然想起来沈筝有一次心情不好,他为了哄她开心,就伏在她身边逗她,将打火机点燃又熄灭,熄灭再点燃,周而复始数十次,她最终烦得受不了,从**上蹭一下坐起来,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扔出窗外,虽然没有摔碎,但也不能使用,他一脸平静告诉沈筝那只镶钻镀金的打火机价七十五万,他永远记得她当时的表情,活泼灵动得令他很想捏一捏,而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沈筝为了弥补这次犯错乖巧了很多天,之后她再也不会碰他的打火机,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无比爱怜。
祝臣舟从记忆里回过神来,他将目光移向梁七艳,“真的为了我,什么都敢做吗。”
梁七艳点头,祝臣舟笑着扯掉自己脖颈系着的领带,他将领带丢在软椅上,又去解衬衣纽扣,他这样狂野又性感的动作让梁七艳怔了怔,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可置信,她当然愿意和他发生什么,在这原本就令人怦然心动的黄昏,可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她从他眼底看到了拒绝和不屑,这不是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刻该产生的情绪。
祝臣舟将自己白皙精壮的胸膛完****露出来,他指尖在心脏的位置戳了戳,“你过来。”
梁七艳不明所以,她动也不动,她不知道祝臣舟要干什么,她看着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根簪子,那是绑住长发的木簪,檀香木,上面镶嵌着巨大的玉石和翡翠,这枚簪子虽然漂亮,但样式也极其挑剔,气质不够出众的女子根本驾驭不了,只会使它变得无比艳俗。
梁七艳近来搜索了关于祝臣舟的一切资料,其中包括真实的,也有八卦,她似乎在哪里见到了这枚簪子,她想不起来具体时间场合,但她知道它一定曾属于某个女人,对祝臣舟有极其珍贵的意义。
他攥着那枚簪子,干脆递到梁七艳面前,“用它,刺穿我胸口,用你最大的力气。”
梁七艳脸色一白,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完全被祝臣舟的话吓到,她当然不能用簪子去刺穿他胸口,万一刺偏了,他会死的,自己岂非成了****凶手,而且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爱他,她第一眼就爱上了他,他的绅士儒雅,他的冷漠桀骜,都是她从未从那些客人身上见过的,令她着迷到极致到失去理智的美好。
她想要爱他,代替那个命薄的女人,用她最好的青春,最好的一切去爱他。
她非常不理解问他,“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你敢吗。”
梁七艳没有任何犹豫摇了摇头,“不是敢不敢,而是我不愿意,我不舍得。”
祝臣舟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他将那枚簪子迎着头顶灯光,他目光有一丝迷离和怅惘,“全天下女人都不会做的事,她会做,全天下女人都不忍对我做的事,她舍得。我还记得这枚簪子插进我身体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痛感,我也记得她没有丝毫后悔和心疼的冷漠眼神。梁小姐,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也没有一颗和你回应的心,不只是你,这千千万万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她们不会对我做她对我做过的事,更无法复制那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枚簪子重新放回抽屉,他小心提提上了锁,将钥匙塞入衬衣紧贴心脏位置的口袋,梁七艳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无比心疼他此时的落寞和谨慎,他那爱若珍宝的动作,让她羡慕又渴望,她见过被祝臣舟放在心上的女子,媒体的记载寥寥无几,他们似乎从没有发生过让人荡气回肠感动难忘的故事,就那么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甚至无数次反目为仇,她不明白到底那个女人哪里好,就这么阴魂不散。
“你可以忘了她。没有一个人失去另一个就活不下去,那只是你的错觉,是你不肯放掉麻痹自己的执念,只要你肯走出去一步,她就会成为一桩过去。我听说过沈小姐,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至少在世俗的眼光里,她配不上你,男人怎样风.流都能够被原谅,只要他是有地位有权势,可女人不行,她不享有这份特殊权利。我知道我也配不上你,你应该属于像你前妻那样,高贵优雅的千金,而不是我们这群挣扎在底层,一无是处的女人。但我愿意为了你改变,变成你想要的模样,甚至可以去学,去模仿,而不是让你迁就我的不好。”
梁七艳说完忽然将手伸向自己背后,她脱下大衣便握住长裙的拉链,向下拉动,肩头松动滑落的吊带,使祝臣舟脸色猛地沉下,他默不作声看着脱到一丝不挂的梁七艳,她雪白皮肤在灯光照耀下异常晃眼夺目,可他眼底没有任何**冲动,只有了无波澜。
梁七艳仗着胆子走过去,她站在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