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背闭目养神,昏昏沉沉时,司机忽然毫无征兆猛地拐了两个急转弯,将我身体颠簸得来回椅,我问他怎么了,他之前开车并没有这么莽撞。他语气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夫人,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我听完这话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果真有两辆黑色汽车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开得不快,和这辆车保持持平的匀速,但却非常谨慎和专注,半米都不落下。
我因为眼前?*腾腾的景象而狠狠一颤,“怎么回事,你看明白了吗。?b>
司机脸色复杂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不语将他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刚要打开拨号,却发现屏幕是黑的,我抬头看他,他说,“手机没电了。在您和朋友说话过程中,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在女厕门口遇到一个衣衫不整捂脸痛哭的女人,她请求我借她手机给家人打电话,我见对方是女人,本能的降低了防备,将手机递给她用,结果她将我还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七的电量在五分钟内就全部耗光。我又不好说什么,就放她走了。”
我握住手机的指尖一松,它从我掌心滚落下来,在我脚边旋转了几下,最终背朝上停下。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围堵计划。
部署精巧毫无破绽,至少在发生过程中,没有让我和司机引起任何怀疑。
对方先派人伪装成扒手盗走我的手机,切断了我能和外界联系的方式,又派出一名女子借用司机电话打到没有电量自动关机,再一次切断了渠道,我们此时被围困在车内,就像两只折断了翅膀的笼中鸟。
我从后视镜内看到那两辆仍旧在穷追不舍,隐约能窥见车上人凶神恶煞势在必得的表情,我的冷静在这一刻魂飞魄散。
我在海城并没有得罪谁,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刚刚被陈靖深带到众人视线内,之前我的身份成谜,知道我的极少,除非陈靖深身边关系最好的朋友和下属,然而不管对方目的怎样,冲着陈靖深来的可能性最大,我非常清楚倘若对方拿人钱财,那么我这个替罪羊落入他们手中最有可能的下场便是丧失清白,因为对女人最大打击莫过于此。
我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稳下来心神,现在没有任何办法绝地反击,对方部署得太缜密,将我们**上了死路,只能等待命运最终的审判,看看苍天是否会可怜我。
司机将车开得飞快,一直冲上了高速,他试图甩掉身后跟踪的车辆,没想到反而落入对方圈套的路线,这边人烟罕至,越来越苍凉寂寥,我看着窗外路旁颓败的景物,天地都在旋转飞驰,我对司机说,“有任何渠道联系靖深吗。”
司机额头渗出了许多细汗,苍白脸色看上去比我更焦急,他其实会些功夫,可单打独斗肯定没有胜算,对方了解我们的情况,一定会和他进行持久战来盘旋,耗光他全部体力,所以不如直接缴械投降,还能少点皮肉之苦。
我拍了拍他肩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约我沈筝命中有这样一劫。”
司机语气颤抖说,“是我疏忽大意着了对方的道,没有保护好夫人。如果今天能平安无事逃出去,我一定到陈局那里负荆请罪。”
我靠在椅背上,车速在一点点不受控制的减缓下来,我知道油量已经不多了,我闭上眼睛说,“黑暗处的手防不胜防,我们是人不是神,无法预料得那么周全。你没有错。”
“陈局这几年在刑侦部门大放异彩,不光是海城,周边城市乃至这边其他庞大省份,只要有难以破解的悬案,都会邀请陈局过去支援,**打出头鸟,他每了结一个案子,就会树下一个仇敌,结下一份梁子,可陈局在局长身份之外,还是一名刑警,他肩上托付着职责,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除非辞职掉这份工作。”
“你的意思是,对方有可能是来寻仇。”
司机说,“没错。因为陈局的工作地点无非?*司和警局,警局全部是刑警,戒备森严,他们连在门口3德穹的余地都没有,一禷岜徊炀醯剑到时候密谋部署的计划全部功亏一篑6公司那边出入时,陈局都会配备六到十名眔冢他们也无穘拷他身,在这样毫无疏漏的情况下,唯有把目光投向您,失去新婚妻子陈局一禷嵬床挥生。?b>
我脊背上的冷汗完全渗了出来,将衣服都浸湿,汗涔涔的贴在皮肤上,我掌心同样是一片潮湿。
“还有一天就婚礼,这个人明显?*伦14恢溃他不仅要陈靖深难堪,还要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制造出新娘临时逃跑的假象,让他在舆论之下身败名裂。?b>
司机一把捶在方向盘上,眉眼之间是巨大的懊恼,“都怪我疏忽大意,幕后主使十有**是陈局曾经抓捕**决的嫌犯,一直怀恨在心,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时机。”
司机话音未落,后面两辆车忽然加速从两旁果断包抄,尖锐的摩擦地面声在耳畔此起彼伏的炸开,我本能的捂住耳朵,眼睛死死盯住路况,前方下了高速公路是一片空旷的芦苇荡,此时荒芜人烟,到处都是未融化的雪堆和杂草,还有坑坑洼洼的废弃田野,正是毁尸灭迹的最佳地点。
司机反应过来后已经来不及刹车,他急速掌握方向盘朝着最前方的一棵大树冲去,失控的惯力中我觉得整个人都旋转过来,尖叫声闷在胸口喊不出来,接着猛烈撞击后,我的身体被狠狠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