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慢条斯理的用专用纸巾擦拭了杯身,将第一遍过滤掉的褐色茶水倒进一侧的壶内,又重新沏泡了一壶颜色略微浅淡些的,等了几分钟,他才缓慢斟了一盏茶,他动作非常轻细和绅士,好像永远不会着急,天塌下来的事在他面前都算不得什么,只要他出马便一定能迎刃而解,
他的自信不只是存在于眼睛内,动作中,包括他的呼吸,都是咄咄逼人。
祝臣舟在我的注视下拿起杯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他似乎对于味道非常满意,他品尝了一口,眉目温和说,“是不是很恨我。”
“当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食你的骨头和你的血,让你明白不要太狂妄自大,别人的性命也是命,别人也有血有肉有感情。”
祝臣舟点了点头,“说得好。可我告诉你,这个世上最不相信的就是所谓的感情,因为许多份感情背后都是永无止息的欺骗和背叛。亲情为了家产反目为仇的不在少数,如果他们手中握着一把****或者**,一定会刺进对方心脏,不会顾及对方是否和他存在血缘一说,杀戮不需要任何人理由,它会被**迷惑得六亲不认。”
“那只是少数人,至少陈靖深不会,他从没有从我身上苛责或者索求什么。而不像你对待黄卿,从不把她当人看待。你以为她违背忤逆了你的意思,你把她囚禁起来那样折磨就是君子行径吗她是女人,仅仅是一个女人。”
“女人就可以在法律面前不用担负责任吗女人就能为所欲为不去管这件事的后果吗,女人就不用死亡,可以与日月一样存活很久吗。女人和男人并无区别,做错事付出代价天经地义。”
我狠狠捏着拳头,他可真会颠倒是非白。
他做的错事一定比黄卿多,可他不一样安然无恙,谁曾向他讨要丝毫代价。
祝臣舟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并给那个位置摆放了一杯茶,我没有理会,他也不强迫我,任由那杯茶一点点变凉。
“你觉得他会娶你吗。”
我毫不犹豫说,“当然,今天就是婚礼时间。”
他嗯了一声,“可很遗憾,你无法做这个新娘。因为我不会放你离开。”
我所有强制自己镇静的伪装都因为他这句话而爆发,我朝着他声嘶力竭大吼,“你凭什么替我决定,凭什么可以罔顾法律进行囚禁陈靖深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是合法夫妻,就算不举办婚礼,我依旧是他妻子,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祝臣舟捏着茶杯靠在沙发椅背上,非常平静的注视着我,而我无法克制的疯狂和狰狞都被他收于眼底尽情欣赏。
他真的要逼疯我。
他就像一片吞噬所有尸体所有声音所有证据的大海,你对他发出的一切质疑和呐喊,都永远消沉失踪,根本得不到半点回应。
我不管不顾的四下寻找所有能用来扔打他的武器,瓷器花瓶、抱枕软垫、茶几上的灰缸和果盘、还有电视上的摆设与古钟,凡是我可以拿起来的,我都没有放过去攻击他,祝臣舟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只有某件东西确实要打到他时,他才会微微扬起手臂搪开,轻松至极的样子好像那些东西根本不是能致人死亡的利器,只是一阵轻飘飘微不足道的风。
我扔光了一切我能使用的东西,他仍旧毫发无损,可我累得精疲力竭,我捂资痛的腹部,死死盯住他眼睛,“现在海城是你只手遮天,但没有谁会一辈子屹立不倒。欠下的债总要还,我无能为力向你讨回,陈靖深有,韩竖有,秦霁有,他们和陈靖深情同手足,他陷进沼泽,他们都会拼尽全力去拉,你的对手早已不是一个两个。”
祝臣舟非常冷静端坐在那里,窗帘被风吹动拂起一条缝隙,一丝光亮透进来,敲照在他脸上,将他原本就冷峻的脸变得更加阴沉。
“我不怕,也不信。之所有会存在一个信念,寄托于欠下的债早晚会还这个道理上,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这个人的愚蠢和无能,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去诅咒去寄于天命去暗暗埋怨,而是不动声色把一切都讨回来,做永远比说更有效果,无能卑鄙低贱的人才会动嘴皮子。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人能让我祝臣舟跌倒,因为我永远不会失误。”
我因为腹部的剧痛,浑身都难耐起来,张开嘴可根本说不出话,我能感觉到腿间渗出湿润滚烫的热流,一阵阵绞痛将我折磨得脸色惨白。
祝臣舟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蹙眉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他飞速站起身朝我走来,在我无法抗拒的姿态下,将我打横抱起,他对着楼下大厅内忙碌的几个佣人说,“通知私人医生带治疗女性不适的中药马上过来。”
我早已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只是死死咬住嘴唇控制自己不要呻.吟,我一只手勾住他脖子,另外一只手紧紧贴坠部,祝臣舟垂眸看了一眼,他语气内有些冷意说,“现在可不是沈秀逞强的时候,最好收敛你那副让我不快的锐气,等你能自己站得起来,再挑战我的容忍底线。”
他抱着我踢开了一间卧房的门,这里扑面而来全部是他的气息,浓烈而火热。我看到**上有叠得整齐的色被子,窗帘只打开一半,但有一面白纱遮挡住了穿梭而来的强劲阳光。
他将我平放在**上,站在**尾居高临下俯视我,“等婚礼这件风波止住,我会送你平安离开。”
我张了张嘴,腹部又是一阵难耐的绞痛,“我只想现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