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原本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强拆事件,但是接下来姚珊的话却令他大吃一惊。
“开发商除了坚持要以国家工程的低价补偿之外,省政府还把我们所有西祠胡同的三百多户居民安置到西都外国语实验中学附近,要在那儿给我们盖公寓。”姚珊显得非常气愤。
秦阳有些想不通了,按理说,这河西省政府也没有做得太绝,至少还愿意给这些民居建造新的住所,而且还是在中学附近,这可是一个黄金地段啊!在中华,学区房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天价之物啊!
所以他觉得即便是补偿低了一些,但总也说得过去,总得来说,这些居民不仅不亏,而且还很有可能赚了?
难不成他们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钉子户?
“林先生,你一定觉得我们是在无理取闹对不对?可是如果你知道西外中学的校址是建在什么地方,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那儿原本是三个污染严重的化工厂,我们西都人都知道那里是西都污染最严重的一块土地,所以一直荒废了二十多年。直到三年前河西省姓沈的那个省长到任之后,批示一定要把它开发起来,所以才新建了西外中学的新校址。现在又强行想要把我们安置过去。”
姚珊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您知道吗,当初修建西外中学新校址的时候,我们西都没一个人愿意到那儿去干工,全部都是请的不明真相的外乡人。”
秦阳骇然:“污染这么严重?那还修建中学,这个省长不是在毒杀祖国下一代吗?”
姚珊叹气道:“等到什么时候您有机会到西外中学去看看,或许就能够明白了。”
秦阳暗自的点了点头,继而问道:“这和你受沈文煜胁迫有什么关系?”
姚珊那张精致的脸蛋上,忽然透露出了一丝伤感和绝望。
她缓缓道:“我家除了我之外,还有弟弟和父母。我原本是西都大学的大三学生,因为参与了一个月的前的游行抗议,被西大开除了,而弟弟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被高中勒令退学。开发商请了黑社会的打手威胁我爸妈签字,我爸爸不愿意,他们就打伤了我的爸爸,他现在都还在重伤住院,市里的警察都不敢管……”
说着,说着,姚珊就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有哭出声音,那个无声的画面反而显得更加的绝望……
秦阳咬牙道:“实在是可恶!”
姚珊接着说道:“我的妈妈……她、她和其他的一些住户联合起来,作为代表准备到京城上访,希望能够讨回一个公道。可是……可是她们还没有出城,就被省里的武警拦了下来……然后我的妈妈和其他代表被一起送进了精神病院,说……说她们都得了精神病……”
秦阳已经怒不可竭的握紧了拳头,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充满杀气的凶兽。
姚珊抹了眼泪,身子抽噎着道:“我昨天晚上和我弟弟偷偷的潜入了精神病院去探望我的母亲,发现她被关在里边受到了很多折磨……那可是我的妈妈啊!”
那可是我的妈妈啊!
这句话像重重的一拳,直接击打在了秦阳的心上。
姚珊平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也就是昨天,我们潜入精神病院的事情被院方发现了,我的弟弟为了掩护我离开,落到了院方的手里,他们把弟弟交给了警方。我试图去向警方要人,但却是徒然的。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找开发商,希望他们能够出面放了我妈妈和弟弟,我已经认命了,不就是要我们的地吗?不就是要我们签字吗……”
“那后来呢?”秦阳追问道。
“后来那个大老板没有让我签字,只是派人把我送到了沈文煜那儿……”
“这个混蛋!不是趁火打劫把你往火坑里推吗?”秦阳知道那个大老板打得是什么主意,这么漂亮的女人,自然不能轻易的便宜,用来讨好沈文煜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隐隐的已经猜到他想要我做什么了,但是当时为了救我的弟弟和妈妈,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牺牲自己的身体,可是……”
姚珊抬起头来看了秦阳一眼:“可是沈文煜却让我来做这件事情,我当然不愿意自己称为构害无辜者的工具,但沈文煜威胁我,说他有能力会让我的弟弟妈妈‘意外’的死在警察局和精神病院。所以我只好答应了他……”
秦阳当然不相信沈文煜看见了姚珊不会精虫上脑,这样的计谋,肯定是那个魏华谋划的。
如果随便找一个风尘女子,自己未必会上当,但是像姚珊这种女孩,身上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气质,又有几个男人能够拒绝呢?
秦阳坚定的说道:“姚小姐,你放心吧,你的弟弟和母亲,我一定会帮你救出来。”
姚珊惊喜道:“您……您说的是真的吗?您不怪我,愿意帮我?”
秦阳肯定的点了点头:“你并没有什么错,我为什么会怪你?相反我还很钦佩你,愿意为了亲人奉献一切,尽管我并不赞同这种奉献的方法。更何况……”
说到这儿的时候,秦阳的脸色忽然变得无比的阴沉:“更何况那个沈文煜敢招惹我,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就在这个时候,秦阳忽然听到了楼外道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二三十人之多。
他连忙脱下西装,一把拉起了姚珊的手,来到床边。
自己趴下之后,才向姚珊微微一笑道:“好了,擦干眼泪继续给我按摩吧,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