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阳和长生按图索骥,搭乘出租车来到范晓玲身份证上所显示的地址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座烂尾的建筑工地。
那些刚刚打完地基,还没有建到一半的楼层砖墙,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风吹雨打日晒,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甚至长上了青草。
整个烂尾工程,更是被一堵高约三米的围墙围了起来。
二人走进,跃上围墙一看,里边杂草丛生,满目荒凉。
“怎么会这样?”长生吃惊道。
“看样子范晓玲的家以前的确是住在这儿,只不过后来这块被开发商看中了,所以她和家人搬到了其他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开发工程中途却停了下来。”秦阳推测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喂!你们两个小后生干什么呢?快下来!快下来!”
秦阳和长生刚想要跳入,后方忽然传来了一个着急的声音。
二人回头,看见原来是路边一边推着菜车的老农,大约七十多岁,一身黝黑的皮肤,看着非常朴实的样子。看来他是刚刚从市场卖完菜归来,恰好路过。
秦阳苦笑道:“看样子是被别人当作小偷小摸的人了。”
于是和长生一起从围墙上跳下来,走到老农的身边。
老农见这两个年轻人从三米多高的围墙上跳下,连腰都不弯一下,顿时有些错愕。
还没等秦阳和长生来得及开口,老农就用异常严厉的口吻责备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娃,不要命了啊?敢往这里边去?”
秦阳和长生相望一眼,一头雾水。
不过就是想要到废弃的工地上看一看,怎么就成了不要命了?
老农见二人这模样,顿时明白了,苦口婆心道:“你们两个是外地人吧?难怪胆子这么大!算了,算了,听我老头一句话,那里边最多就是些破铜烂铁,不值几个钱,两个大小伙子费这力气,还不如找个工地搬两天砖呢,那也好几百了!要是你们随随便便进去把命给送了,那就更加不值当了!”
说到底,还不是把自己当小偷了吗?
秦阳当时心底是有些生气,又感觉有些好笑。这老大爷究竟是什么眼神啊?有谁穿成这摸样,还拿着公文包就为了上个破工地偷两斤破铜烂铁吗?
于是说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其实是外地某地产集团的代表,因为觉得这块地非常有开发价值,所以才来实地考察。”
长生也立即附和着说道:“我们绝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小偷小摸的人。”
老农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还真是误会你们了。不过你们还是回去吧,千万不要打这废楼的主意。”
“这是为什么啊?”秦阳不解的问道。从一开始,这老头的躲躲闪闪,似乎对于这废弃的工地非常的忌讳。
终于老农叹了一口气道:“哎!我也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座楼,是咱们海威市有名的第一凶楼!像咱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海威人,都知道!”
秦阳这下来了兴趣,第一凶楼,这气势可不小!虽然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鬼,像什么凶楼凶宅啊,多半是以讹传讹。
想继续深问下去,老农却一直摇头,什么也不肯说,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反而是不断的劝告秦阳和长生二人,让他们放弃搞开发的念头。
既然老农不肯说,秦阳也就没有再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去。毕竟走近科学,解密凶楼,破除迷信,那是中华国家电视台要做的事情。
他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刚准备打开公文袋,拿出档案,向老农询问知不知道原户籍地址在此的范晓玲的事情的时候,突然就看见老农两手抓紧推车把,使劲的推着向前跑。
“老头!停下!停下你他妈听到没有!”
一辆城管执法车呼啸而过,一名肥头大耳的城管,在副驾驶座上探出半个身子,手持喇叭在大声的呵斥着。
两个轮子的手推车,哪是四个轮子的汽车的对手?
城管执法车一个甩尾,就横在了手推车上,车门一开,从上边钻出了五名气势汹汹的城管。
老农立即乖乖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做出了一副被捕投降的模样。
五个城管下车之后,二话不说,先一脚踹翻了手推车,上边没有卖完的蔬菜滚了一地。
“跑啊!你他妈怎么不跑了?和我们玩捉迷藏、放风筝很开心是吧?”
为首那名肥头大耳的胖城管,伸手抓着老农后领的衣服,像提小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老农低着头,吓得抖抖索索,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不识字啊?市场公约写得明明白白,即日起所有菜农必须租赁固定摊铺,否则一律视为非法经营!你他妈这是目无国法你知道吗?”
老农委屈道:“我、我就是卖点自己种的小菜,也赚不了几个钱,就求一个糊口而已。我哪有那个钱出租一个铺子啊……”
“***!你穷你还有理了是吧?1000罚款,拿来!”胖城管向前摊开了手。
老农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以前不是才罚200吗?我这卖了一天,总共都没卖够300块啊!”
“操!老子们追你算不算油钱?算不算人工?追你的这点时间,我们在其他地方都罚款超过了2000了!现在只收你1000块,这都已经是便宜你了!别废话,再不交钱,我们就让你上医院交钱,看你这把老骨头,到了医院,怕就不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