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中,君臣兢兢业业的开始谋国。
远在北方赵国的临济城,却出现了一伙马贼。
在临济附近,有一条鹿儿岭的小山岭,不过百十米高,并无险要可守。妙的是山上林木茂盛,有些长青的如松树更是冬日也郁郁葱葱。在鹿儿岭下方就是通往临济的官道。
此刻的临济是归于赵王武臣辖属,守城的是个屠夫出身的将军,名为邓屠。他是武臣的老乡,跟着武臣起兵,lùn_gōng行赏做到的临济郡守。
日前邓屠收到密报,有一伙马贼居住在鹿儿岭之上,经常骚扰临济出去的商人和官员。
邓屠准备亲率大军消灭这些马贼,一来展示他们的军威,二来向武臣邀功请赏。最重要的是临济城中的富商大户给了邓屠不少银子,买他出兵。
这伙马贼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将军,面白如玉,稳稳的坐在马鞍上,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银枪,腰间悬着佩剑。他竟然是当初叱咤赵国的白霸。
白霸回到赵国,却不想赵王武臣听信小人言语,意图不利白霸。幸好白霸耳目灵通,带着白家府军及时逃出赵国都城,跑到了临济城鹿儿岭做了落草的强盗马贼。
进入鹿儿岭后,林木越来越浓密,虽然是冬天落光了树叶,但在这枯树林中却望不了多远。何况不时还有一株株轻松夹杂其间,更是遮挡视线。
枯树上,不时有冬日的肥鸟扑棱着翅膀飞过。若不是要隐蔽,恐怕就会有人射下这些肥鸟,打打牙祭。
望着林中惬意的肥鸟,白霸突然有种笼中鸟的感觉。
在枯树林中,前方隐藏着白霸的马贼大队。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也足有上千人。
而他们的对手,临济的邓屠却足足纠集了三万人马左右,前来剿灭他们。不过在进入鹿儿岭的枯树林前,邓屠已经下了命令,只可斩杀部分马贼,却不可完全剿灭。
这些马贼是他生财之道。如果马贼都死光光了,还会有临济的大户和商人给自己上贡吗?邓屠虽然是屠夫出身,但他一点都不傻,很会算账。
只是这次他遇到的不是一般的马贼。
赵国的一万步兵旗幡招展的杀进了鹿儿岭的枯树林中。这里树木横斜,马贼也只能进行步下战争。
为了确保这次围剿能牢牢的被自己控制,邓屠命令两万步兵分成两个万人队,远远的吊在后面,以策万全。
为了这次围剿,他几乎调动了整个临济的军队。虽然临济在秦军控制的定陶和荣阳中间,但由于赵国和秦国成为同盟,赵王武臣并没有在临近陈列很多守军。
作为前锋的一万大军由邓屠手下的一个偏将率领,趾高气扬的向前开进着。这个偏将不认为一群马贼能给他们这群正规军带来什么威胁。
前面,林深,山寂。
赵军的前锋部队刚刚进入鹿儿岭的枯树林深处,只听一声响箭划破山林的寂静,直奔领军的偏将射去。
那偏将也是身手不弱,立刻在马上来了个铁板桥的功夫,躲过响箭。那支箭呼啸着插在偏将身后士兵的肩胛上,带出一串血光。
“啊!”中箭的赵军士兵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就在他嚎叫声未落的时候,枯树林中,一个个人影闪动,不时有弓箭射出。一些躲避不及的赵军被弓箭射死射伤,无法计数。
有些弓箭射的偏了,把树上残存的枯枝败叶射的纷纷落下,一派秋日苍凉的景象。
“给我射他们,冲过去。”赵军偏将躲在一棵大树后,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立刻赵军一万前锋弯弓搭箭,随着弓弦震动,万箭齐发。
他们射出去的弓箭在森林中带起更多的枯枝败叶,却几乎没有一支射中隐藏在密林中的马贼。
不过有效的是,赵军的万箭齐发,压制了马贼们的弓箭。
赵军偏将看到前面的树林重新变得寂静下来,嘴角一撇说道:“死马贼,不过如此。给我冲,杀了他们。”
赵军士兵立刻向前。可是他们行进不过十五六丈,立刻有冷箭从树林中飞出,很多士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冷箭夺走了生命。
这些冷箭极其有力,有的士兵竟然被弓箭活生生的钉死在身后的树杆上。致死他们都不知道敌人在何方。
这种一方在明,一方在暗的单方面杀戮让赵军的偏将很抓狂却没有办法,只能在后面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不停的咒骂马贼藏头露尾,不敢正面决战之类没营养的话。
可恨的是,那些马贼并不因为偏将的咒骂而知耻后退,反而以更有力,更阴损的冷箭回报给赵军。
向前行进不过五十丈左右的距离,赵军就在这片丛林中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却没有看到一个敌人。
这种压抑的杀戮让整个赵军的先锋队几乎完全陷入抓狂的境地。走在前方的士兵不敢向前,只胡乱的向四周枯树丛林中乱放弓箭。
只不过他们射出的弓箭,没有任何杀伤力,除了射落跟过的残枝败叶,连鸟都没射下半只。
每当赵军开始大规模射箭的时候,前方就会陷入一片寂静,仿佛从来不曾有人存在于那片夺命的丛林之中。
“操的,不怕死的跟老子上。”赵军偏将也是勇猛的角色,怒吼着擎起一面盾牌,率先冲向前方的丛林。
在他身后,立刻有些持着盾牌的赵军蜂拥跟上,丝毫没了刚刚进入丛林中的阵形。
或许是偏将的威猛发挥了作用,前方一路上在没有放冷箭的马贼拦截。仿若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