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了胡亥的身心,在胡亥身后,蕊珠紧紧握着手中的剪刀。一旦胡亥失败,她宁可自杀也不会落入阎乐手中。
“杀!”阎乐心中有了底气,手中单刀挥舞,带领着手下的人第一个冲了上来。
刘五的三百人马也遥遥杀来。
“杀了皇帝,我们自立!到时候人人封王封侯!”阎乐挥舞着单刀,还不忘记鼓舞士气。
就在阎乐的戍卒和黑甲卫士短兵相接的一瞬间,惨嚎声突然从咸阳宫长街的一端传来。
只见长街尽出,刘五兵卒的背后突然闪现出一队衣甲整齐的军士。
为首的大将手握长戟,一马当先,在他两侧是整齐的府兵,人人腰间短刀,手中执弓。
这队人马刚刚闪出街口,前排的兵卒立刻一个齐射。
刘五的人马不曾料到身后出现这样一支生力军,被弓箭射的惨嚎连连,大片的栽倒在街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相对峙的双方。
“臣蒙恬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马上大将如同旋风一般,长戟挥舞直接冲入刘五所率领的戍卒队中。
他长戟如风,一走一过之间,两旁的戍卒死伤十几人,其余的都被蒙恬威名震慑的远远逃去。
“快跑啊!蒙恬来啦!”
“蒙恬竟然没死,太可怕啦!”
阎乐一方的兵卒在听到蒙恬威名之后,立刻军心涣散,开始崩溃。
“逃也是死,杀了胡亥,或有转机。”此情此景,虽然知道大势已去,可阎乐起了狠劲儿,把心一横,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几十个亲信,奋不顾身的向胡亥这边冲杀过来。
十几个黑甲卫士奋力抵挡阎乐的冲击,陈甲和李信几乎同时冲出。
李信伸手拦下陈甲,喝道:“护卫皇上,这群贼子教给老夫。”
陈甲应声后退,手持长刀站在胡亥前面,虎视眈眈的望着四周,但凡有靠近胡亥的戍卒,他就会一刀斩首。
蒙恬的府兵抄了赵高的家之后,留下一部分在赵高府邸看管囚犯。他自己则带领这一部分赶来咸阳宫。
这二百个蒙府府兵和刘五的人一个冲撞直接把刘五手下冲散,只有刘五的亲卫队和少数的戍卒还在拼死抵抗,其余的则溃散开来。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蒙恬长戟挥舞,冷酷的命令道。
和刘五军的溃败不同,阎乐所带领的亲信部队此时在绝境中反倒激起了凶性,死命的向胡亥站立的宫门处冲击。
黑甲卫士在他们近乎疯狂的冲击下,只剩下几人扔在坚持抵抗。当然,阎乐的疯狂也付出了代价。原本几十人现在只剩下十几人。
这十几人都是身手尚好之辈,他们的进攻给李信和黑甲卫士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幸好老将李信勇悍,长枪连续挑刺,两个戍卒又被挑到半空之中。不过在李信身上又留下了两道尺许长的刀伤。
“阎乐,今天老夫势必杀你。”人数渐少,李信终于捕捉到了阎乐。
“老匹夫,坏我大事,找死。”阎乐也怒吼着,不再躲避李信,舞着单刀冲了上来。
李信冷笑一声,长枪直击。
阎乐不躲不闪,一把抓过身边一个受伤的戍卒,直接向李信长枪上撞去。
“嗤”的一声,长枪穿透戍卒的胸腔,带出一片鲜血。
阎乐借着这个机会,一手拉着长枪枪杆,另一手单刀顺着枪杆横削向李信的双手。
李信松手,长枪脱离。
“老匹夫,看刀!”阎乐见李信武器失手,怒吼一声,单刀斩落。
李信一翻身,躲过阎乐的刀,从背上扯下那把桑木大弓,横轮开来,砸像阎乐。
李家世代研习射术,常年积累下,不但射术精准,并且也研究出一套以弓身做武器的弓法。
这套弓法,近身搏斗异常犀利。
阎乐本就不是李信的对手,如今被李信莫名其妙的弓法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几个回合,李信抓住阎乐一个破绽,一脚踢飞了阎乐的单刀。
阎乐身形后撤,李信大吼一声,暴跳如雷,手中长弓一甩,直接套到阎乐的脖子之上。
老李信怒发冲冠,拉住长弓双手翻转,坚韧的弓弦立刻在阎乐的脖子上打了个结。
阎乐被弓弦勒的整张脸红赤,他双手努力向后撕打,却被李信躲过。
“你这乱党,给老夫——死!”李信爆喝,只听‘咔吧’一声。
桑木弓,折!
弓弦,断!
阎乐充满血红的脑袋竟然被李信的弓弦生生勒断,滚落在地。
四周仅存的十几个戍卒见阎乐惨死,李信神威,顿时吓得没了战斗力,被仅余的几个黑甲卫士砍瓜切菜般斩杀。
李信抓着断裂的桑木大弓,在勒死阎乐的同时,他胸口剧烈的震动几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老李信年近七旬,这一晚的鏖战已经透支了他的体力。
长街上,蒙恬的府兵也把刘五的人斩杀殆尽。
夜中的咸阳宫,杀声终于停止。
只是那浓重的血腥在几天之后才渐渐散去。
胡亥在陈甲等人的护卫下,重新回到大殿。
在走到殿门前的台阶时,李信向胡亥拱手抱拳说道:“老臣实在是疲惫,请陛下允许,臣在这歇一会儿。”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大殿前的台阶上。
胡亥看着李信浑身的伤痕,躬身还礼说道:“老将军尽管歇息。杏儿,你给老将军拿来一床被子,令教医官立刻给老将军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