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的先锋骑兵和周文的迎击部队撞到一起的瞬间,兵戈交击。一丛丛血花在不同的人身上绽放,冲击着视觉。
血腥味弥漫开来,一瞬间交战的地方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此时,秦军主阵尚未和张楚军交锋,但李剑的局部冲击已经更大的鼓舞了大秦军人的气势。
“修我戈矛,杀!”
在李剑的先锋部队冲击张楚军阵开始不久,秦军主阵就已经大兵压境,车骑兵最先和张楚军的车骑兵冲撞在一起。
一时间人仰马翻,车兵的长戈不断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同时也被别人收割着。
周文的张楚大军因为李剑的侧翼冲击,在一开始吃了些亏,被大秦堂堂军阵直接绞杀了前几排。
但这些敢于造反的农民有几个不是亡命之徒?其中更有沾亲带故的,在同伴近乎被秒杀之后,他们不但没有心生怯意,反而激起了复仇的凶性。
什么军阵,什么战法,通通被张楚士兵抛弃。在她们眼中只有杀了他们亲友的秦军。
张楚士兵的疯狂使得他们的气势瞬间暴涨,冲在前面的大秦车骑虽然勇猛,可这些悍不畏死的张楚士兵更是疯狂。
有的十几个人直接扑向一辆战车,不顾战车的碾压和车上甲士的长戈击刺。有人被长戈刺穿,却就势抓住了长戈,而握着长戈的大秦士兵则被疯狂扑上来的张楚士兵或刺穿,或斩首。
更凶悍的是张楚的车骑,他们只有一千多辆老旧战车,并且这些御者武士不论在驾驭能力和技击技巧上都和大秦精锐之师有所差距,但要命的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去和秦军搞什么回合战。
一些战车上只有御者一人,驾着马车直接冲向迎面而来秦军车骑。不论秦军如何击刺,伤痕累累的御者就只有一个动作——冲。
这些御者有的在半途中就被秦军车骑射杀,但却靠着马车的惯性直接撞毁前面的秦军战车。
张楚军的疯狂,给大秦军士带来了巨大的损伤。原本李剑创造的一点点优势被他们的疯狂撤回来,双方竟然斗了个势均力敌。
战争就是生命的搅拌机,无数的深闺梦里人化作了戏水河边骨。
阻挡李剑的两万张楚军没有前军那么疯狂,所以在李剑所部高涨的傲气之下,被冲的七零八落。
在层层叠叠的张楚军中央,一杆杏黄色绣着斗大周字的大旗随风飘扬。
李剑长枪飞舞,枪尖划过身前几个张楚士兵的咽喉要害,顺势向前猛力一贯,直接把对面一个偏将扎了个透心凉。
他双臂用力把偏将从马上挑起,怒吼一声,把偏将的尸体甩出丈许,砸翻了几个张楚士兵。
见李剑如此勇猛,张楚士兵心中骇然,除了几个疯狂的,没人再敢上前。
李剑长枪连续挑飞几人之后,一些疯狂的张楚士兵在这种绝对的虐杀之下,终于恢复了冷静,看着李剑仿若看着死神一般,纷纷后退。
长枪直指杏黄大旗,李剑吼道:“追随我李剑的先锋甲士,可愿随我直杀张楚主将旗下,斩他首级?”
“杀!”李剑身后的大秦骑士怒吼。
这一队大秦先锋带着高傲的情绪,直接从侧翼冲向张楚军阵中央的周文所在处。
就在李剑冲入张楚军阵数十丈处时,原本被他们撕裂的口子突然合拢。在李剑前方一杆门旗下闪出一将。
此人倒提着钢刀,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胡,五短的身材,微壮。见到李剑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将,顿时高喝一声:“呔,张楚别将朱戈在此。尔已被围,还不下马投降。”
“滚!”李剑哪里肯和他废话,长枪如同毒龙,直取朱戈咽喉。
朱戈钢刀挺起,想要磕开李剑的长枪,却不想这个看似年轻,面如白玉的小将臂力竟然不小,长枪只是稍稍偏移,依旧向着他的脖子扎来。
忙乱中朱戈一矮身,只听当的一声,铜头盔直接被李剑一枪挑飞,原本盘着的发髻也因为这一枪之威散乱开来。
“****!”朱戈再也没有先前的气势,伏在马背上,调转马头就消失在层层军兵之中。
朱戈虽然撤退,但张楚军兵的包围圈并没有散开,四周的人仿若潮水般向李剑所部冲来。
一时间,李剑等人的前进步伐被阻挡,他们在包围圈中不断的损失着人手。可这些跟随李剑的秦军毫无惧色,一寸一寸的向着杏黄的帅旗靠近。
朱戈败退,却并没有逃离太远,而是纠结了他的两个结拜兄弟符强、葛冒前来,三个别将外加层层叠叠的张楚军终于阻住了李剑前进的脚步。
李剑先锋队被围,三个将领带着亲卫队把李剑和十几个亲随围在中间,不断的有大秦骑士战死乱军之中。
李剑虽勇,却奈何不了对方人多。
李剑虽傲,却无法带着部属前进。
眼看着这支大秦先锋就要被张楚军逐步蚕食,李剑双眼冒火,嘶吼一声拼命冲向张楚三员别将制造的分割圈。
“秦将已败,不要短兵相接,我们累死他。”朱戈奸笑着,只管让身边的张楚军上去阻挡李剑,丝毫不管士兵死活。
前方,大秦三军已经渐渐把周文的军阵反扑压制下来,现在处于一种胶着状态。
毕竟秦军主力是由骊山的劳役和死囚组成,战斗力远不如蒙恬所在的边防军。就算最终能够取胜,估计那时候李剑的小队也应该全部被灭。
就在这种战争天平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突然间在张楚军阵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