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某些人的辗转难眠,上官若这边一挨着枕头便发困了。
是,她承认被皇帝“捉奸”挺那啥的,不过她跟皇帝已经不是夫妻了,她做什么他都管不着了,她没必要心生愧疚。
再者,他拿了金疮药来看她就了不起吗?不是他动手,她能受伤吗?差点弄死她,事后又来安抚她,当她是条宠物狗不成?
心理建设了一番,没那么心疼皇帝手上的伤了,上官若打了个呵欠,心安理得地睡觉。
听说那个什么淑妃醒了,哼,醒了就醒了。
又听说皇帝去看淑妃了,哼,看就看吧,祝你们俩一辈子幸福!
“娘娘,皇上来了。”婢女高高兴兴地在门外禀报。
上官若抡起一个枕头砸向了门板:“本宫不见!今晚谁都别想进来!”
第一句是对婢女说的,第二句是吩咐女暗卫的。
女暗卫们得令,纷纷拔刀守在了门口。
皇帝冷冷地听着上官若砸门发狠,又冷冷地看着三人拔刀相向,几乎是本能地,散出了一股帝王威压。
女暗卫们被压得额角冒汗。
她们是习武之人,当然看得出来,以皇帝的能耐,要拿下她们并非难事。索性好就好在皇帝投鼠忌器,或者不敢触了皇后的逆鳞。毕竟,她们是大君赐给皇后的人,伤害她们,就是伤害大君对皇后的一片真心。若皇帝做了,皇后一定不会原谅他。
果然,皇帝在将她们碾压得快要跪下的时候,猛的收回气势,走了!
脚步声越行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上官若又扔了一个枕头!
让你走你就走啊?
一点诚心都没有!
白瞎我准备那么多药!
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上官若没好气地一哼,翻身睡了!
佛堂内,烛火昏黄。
“娘娘,您又在做衣裳了?”小宫女将灯芯调亮了些,“时辰不早了,歇息吧?明儿起了再做。”
庄肃皇后没理会,依旧穿针走线。
小宫女眨巴着闪亮的眸子问:“皇后娘娘请的戏好听吗?”
庄肃严厉地扫了她一眼。
小宫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自讨没趣了。
据说从前是谭嬷嬷贴身伺候娘娘,后面四皇子受封燕王离宫,谭嬷嬷便随燕王去了,同时,将几个心腹全都带走了。而今伺候娘娘的,无一不是后面来的新人。
她们对娘娘的喜好不了解,娘娘不挑吃、不挑穿,看起来挺好伺候。不过她们也明白,好伺候的人,不一定好惹。
就在小宫女想着要不要给娘娘做点宵夜时,门外响起了呜呜呜呜的狼叫声。
小宫女眼珠子一瞪:“娘娘。”
庄肃皇后垂眸,睫羽颤了颤:“去开门。”
“是。”
小宫女迈着步子去了。
春天的夜晚,说暖不暖,夹杂着清冽的冷风,吹在耳畔,凉凉地,能冻到心底。
小宫女搓着手开了门。
一个通身雪白的东西朝她扑了过来!
小宫女一声尖叫,倒在了地上。
它没有为难她,一路奔进屋内,咬住了庄肃皇后的裙子。
庄肃皇后的脸色瞬间变了,倒不是她怕狗,而是这家伙明显……不是一条狗!
是……
是狼!
雪白的狼!
那狼,双目迸发出骇人的光,像人的眼睛一样,却又多了一种野性的残暴,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碎……
庄肃皇后吓到了。
随之而来的楚芊芊也有些发怔。
首先,那死咬着庄肃不放的小家伙的确是一个狼崽。
她是摊上一个什么傻爹?连狼崽跟狗崽都分不清?
其次,那狼崽才一个月大,怎么就那么凶了?
怔愣过后,楚芊芊很快恢复了平静,看着瞠目结舌的庄肃皇后,将手中的纸条砸在了她脸上。
庄肃皇后在看到纸条的一刻,竟然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不说话。
楚芊芊说!
楚芊芊双目炬地看着她:“为什么是你?”
庄肃皇后温和地笑了笑:“欧阳才人,什么是我?”
楚芊芊戴着人皮面具,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欧阳才人,但楚芊芊不信庄肃皇后会猜不出来!
楚芊芊抬手,屏退了追过来的御林军,而后语气冰冷地道:“我早该猜到是你的!你是世宗陛下的发妻,除了你,谁还肯做他的奸细?”
庄肃皇后的唇角勾起一抹仿佛不经意的浅笑,与一贯的端庄老实相比,此时的她,多了一分淡淡的媚:“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呢?皇贵妃?端敏皇后?亦或是楚芊芊?”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楚芊芊握紧了拳头!
庄肃皇后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反正被揭穿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释然:“是,早在谭嬷嬷闻到你气味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楚芊芊浓眉一蹙,谭嬷嬷闻她气味?何时?
将她的疑惑尽收眼底的庄肃皇后忽而记起什么似的,开怀地笑了:“我忘了,你不记得那半年的事了。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与庄肃皇后的纠葛,楚芊芊从诸葛夜那里或多或少听来了一点,大致上是诸葛琰的及冠礼上,她救了还是四皇子的燕王,自此,二人便有了来往。有一次,她与上官若被困在上官仪的寝宫,上官仪与明宗陛下都想要她们的命,是庄肃皇后铤而走险,将她们送出了皇宫。为这件事,她与摄政王都对庄肃皇后感恩戴德。摄政王登基后,将明宗陛下的妃子全都迁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