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再次摇头:“我也不知道。”
……
上官若双目发红地看着皇帝:“你成过亲?”
皇帝的嘴唇颤了颤。
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诸葛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没人告诉她,这个男人有妻子!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皇帝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我拒绝过你的。”
是啊,他拒绝过她,还不止一次。
但她哪里想得到他是因为有了妻室?
她以为……他只是没喜欢上她罢了。
“你呢?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一次,她问的是大君。
大君挠了挠头:“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说非他不嫁!后面,连砒霜都吃进肚子里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怕你知道真相,会受不了。”
至于别人为什么也没走漏风声,都是他给封了口。
上官若难过地捂住了嘴。
她恨淑妃抢了她丈夫,却不知,这个丈夫,也是她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上官若受不了了,连诸葛冥与大君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也不敢问了,怕越问下去,真相越让她承受不起。
“我还让淑妃滚蛋呢……该滚蛋的是我。”上官若心里一阵阵抽疼,仿佛有一只长满锋利指甲的手,将她的心脏,一寸一寸撕扯下来。
她其实也想问,这些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真心?当时娶了我,有没有一点点不是被逼?
但其实,她自己都很排斥他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他曾经说的那样,我只喜欢你一个。
那他的发妻算什么?
一个为了名门千金而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值得她那么多年的爱慕么?
上官若哭着哭着,居然笑了:“难怪你总说‘你当初非要嫁给我’,你说了那么多次,我傻瓜一样的就是听不懂你的暗示!”
皇帝承认,他说那些话时的确有几分暗示的意味,可更多的是赌气,他没想过让她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东西。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轻声说。
事情是怎样都不重要了,那个女人是谁她也不想追问了,反正她无法接受自己抢了别人丈夫的事实:“但这不是我的错,我不知情,所以,我不会跟你道歉,也不会跟那个女人道歉。但你们两个联起手来骗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大君与皇帝的面色俱是一变。
“若儿!”
“若儿。”
上官若一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那么多年,就委屈得哭都没力气了。
她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上官若愤愤地走掉了!
走到半路,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宫女太监纷纷下地给她行礼:“皇后娘娘。”
上官若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这是哪个局的马车?”
驾车太监道:“回娘娘的话,是尚乐局的马车,早先明大家留了些曲谱给尚乐局,奴才奉周尚乐之命给明大家还回去。”
明月?
正好,烦着呢。
也顺道告诉明月,她查到了明岚的消息。
她不会承认,她就是想暂时离开这个鬼地方清静清静,见不见明月,其实不是主要目的。
上官若上了马车。
等皇帝与大君追出来时,马车已经驶出皇宫了。
皇帝与大君同时叫来侍卫,同时翻身上马,同时追了出去!
可马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对视了一眼,选不同的道路追去了。
……
二楼,临街的厢房,一扇小窗微微开启。
纳兰嫣居高临下地望了望车水马龙的街道,淡淡一笑:“皇婶好像……出来了呢?还哭得那么厉害,你说,她是怎么了?”
马车的缝隙时而被风卷起,从她的角度,正好能一览无遗。
在她对面,坐着一名戴着斗笠的青衣男子,男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年龄与容貌,可听他声音,竟是那般的熟悉。
“怎么了?”男子轻笑,“大君入宫,她连大君都不要自己跑出来了,你说她是怎么了?”
纳兰嫣恣意地眯了眯眼:“她该不会……是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吧?”
男子不语。
纳兰嫣知道自己猜对了。
真相永远比谎话残忍,不管上官若知道了多少,哪怕只是冰山一角,都足以叫上官若心死灰了。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我正愁找不到机会,皇婶便将机会送上门了。”纳兰嫣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先走了,明天见。”
马车停在梦红楼的后门。
上官若凭着专属令牌见到了春妈妈。
春妈妈知晓对方身份,半分不敢怠慢:“娘娘!明大家在唱戏,本来还有两场,但唱完这一场,奴家就让他下来!”
上官若烦躁地摆了摆手。
春妈妈领着她进了一个豪华厢房,厢房的窗子正对一楼大堂,能将台子上的戏剧尽收眼底而又不被旁人窥视。
明月唱的是在宫里编的新戏《薛郎令》,这出戏,上官若听的不多,觉得太悲伤了,听一次哭一次。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太平公主爱上了已有妻室的薛邵,发誓今生非薛邵不嫁。奈何薛邵早已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愿舍弃。武则天又不忍心让女儿做妾,便逼着薛邵在太平公主与他妻子之间二选一,薛邵顶住压力选了妻子。武则天勃然大怒,当即将薛夫人以及薛夫人的母族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