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脉,收拾刘姑娘房间,洗刘姑娘的衣裳,陪刘姑娘在院子里散步,偶尔天气好时,我会拉她去御花园。我看得出,不过她好像天生不忍心拒绝人,连我这种小小的宫女都不例外。

随着运动量增多,刘姑娘身体渐渐好转,又一次变天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病,姑姑和我都高兴极了,当晚还喝了两杯小酒庆祝。

由于刘姑娘不是个折腾人的主子,我上午便能把所有差事做完,吃饭有姑姑在,不用我。下午是我自由活动的时间,看书也好、采药也罢,甚至在行宫里瞎溜达也没问题,事实证明,我还真挺喜欢溜达的,不过每次溜达来溜达去,都能溜达进上阳宫。

经过上任总管事的噩梦之后,素蓉、莲蓉与白蓉明显沉稳了许多。素蓉一直是个特别冷静的人,只是缺乏胆量;莲蓉是个脑袋不怎么好使、执行力却很高的人,白蓉与我年纪相仿,叽叽喳喳小麻雀一个,聒噪得很。

她聒噪得最多的,便是七殿下。

“七殿下好漂亮啊!”

“七殿下昨晚没睡好,我看见他黑眼圈了。”

“七殿下拉肚子了,一天跑了七趟厕所。”

“七殿下又溜出去了,半夜回来的。”

……

与以往她一聒噪,素蓉、莲蓉便不耐烦地打断她不同,每次谈到七殿下时,二人都听得特别认真。

我也听得很认真。

突然想到七殿下身上的伤,我问:“七殿下……经常跟人打架吗?”

素蓉、莲蓉、白蓉齐齐给了我一个鄙夷的眼神!

可他明明有伤啊!新伤旧伤都有!

算了,这个问题,我还是自己摸索明白吧!

转眼到了十二月,宫里来了一些年货,与往常一样,数量不多,质量也差,可由于常伯伯的照顾,柳春阁与上阳殿都比往年富裕许多。

当然,所谓的富裕也就是多点炭火,多点腊肉,炭还是黑炭呢,熏得人够呛,不过刘姑娘说她已经很满足啦,以前,连黑炭都供应不足呢!

刘姑娘并不知道我与常伯伯的关系,我也没说,反正常伯伯对大家好,又不是我的缘故,他本身就是个十分善良的人啊!

为表达对常伯伯的感谢,我送了常伯伯一坛梅子酒。这种梅子酒是师父的独门秘方,寻常人喝不到的。我有信心,常伯伯一定会喜欢!

果然,常伯伯尝了一口梅子酒后便像捡了宝似的哈哈大笑了,笑完,又洋装恼怒地啐了一口:“老货!亏我跟你数十年交情,连口梅子酒都不酿给我喝!”

这老货自然是我师父。

师父早已仙逝,常伯伯这么说他,我心里应该不舒服才对,可不知怎的,我眼眶热热的,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当全世界都认为师父是个杀人犯的时候,还有人像缅怀朋友一样记起他,是一件挺难得的事情,不是吗?

我一共酿了四坛梅子酒,一坛送了常伯伯,一坛送了素蓉、莲蓉与白蓉,她们不喝酒,我知道她们会送给七殿下。

第三坛我埋在了树下,第四坛则送给了刘姑娘。

那晚,刘姑娘屋子里的灯亮了一夜。

翌日,我收到了常伯伯的回礼,一个非常精致的荷包……装的一摞碎银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受常伯伯照顾,七殿下、刘姑娘的境况都有了明显改善,素蓉、莲蓉、白蓉与我也再不用担心会被谁欺负,我酿酒给他喝,全是出于一片赤诚的感激之情啊,怎么反而……反而还让他破费了呢?

我不想收。

常伯伯拍了拍我肩膀:“七殿下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后面的话,没了。

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戳中了我的软肋。

七殿下与刘姑娘的份例银子加起来,比我们这几个低贱宫女都不,伙食方面更不用说,厨房的那些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即便新调任的常伯伯,也没法子立刻与他们翻脸,毕竟他们的背后,盘根错节地连着皇宫,一不小心触了哪位主子的逆鳞,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好转的逍遥日子便要华为须有了。

这钱,一定是常伯伯自己的。

不该收下,明岚你不该收下!

七殿下每天都吃不饱饭,还三天两头受伤,明岚,收下!

“常伯伯,我再多酿些梅子酒给你啊!”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但我其实更想说,常伯伯,我以后赚了钱还给你啊,可作为一个比医女还不的宫女,我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常伯伯的钱。

常伯伯慈祥地摸了摸我脑袋,他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我也非常享受,它能让我想到家中的父亲,虽然父亲卖了我,不过我想,父亲心里也是很痛的。

那坛被我埋在梅树下的梅子酒,就是想等出宫之后送给父亲的。

我笑着告别了常伯伯,然后去找了素蓉、莲蓉与白蓉。

莲蓉不在,她陪七殿下练剑去了。

莲蓉明明最笨,前一秒接的任务下一秒就能忘,长相嘛,也属于特别能辟邪的。可偏偏这样的她,被七殿下选成了间歇性的贴身侍女。

为什么是间

为什么是间歇性,因为七殿下习惯独处,除了偶尔需要谁打打杂之外,他基本上不用别人服饰的。

所以说,莲蓉的工作其实比我还轻松啦!

我把常伯伯的银子分了些给她们,白蓉犹豫了一下,素蓉却道:“不了,既然是让你给七殿下补身子的,你就买些好吃的给七殿下吧!”

白蓉也连忙附和:“对对对!把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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