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凉气透不上来。我终于能躺的舒服一点。
“季陆……再等我一会。”我迷蒙中手指动了动,小声呢喃道。一双刚要抚上我嘴角的手,突然就定在原地,半晌之后攥紧了拳头收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是鸟叫声把我从梦中吵醒的。我睁开眼睛一看,身旁竟然是一扇大大的窗户,外面还驾着铁栏杆。我伸手在身下摸了一把,床垫?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之前的那个研究所。身下是一直潮湿晒不干的床垫,底下还有季陆之前打地铺放在地上的被褥。
我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睡着之前是在那个漆黑的山洞里,怎么一夜之间就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我正坐着发呆,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尖叫声和吵闹声嘈杂着。
我推开门,只见玫姐和陈教授都在拦着愤怒的季陆。雪娆端着手站在门口也是一脸愠怒。
“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放我出去。”季陆毫不客气的指着雪娆的鼻尖。
“我放你去哪?放你去厄煞疆域还是冥司?你让我眼看着你去送死?”
季陆两下挣开玫姐和陈教授,直接就奔着门口冲过去。雪娆刚要出手阻拦,我便纳闷的问道“你们……干嘛呢?”
我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向我这看来。季陆看了我一眼。本来已经快要迈出去的腿立马收回来,两步冲向我。
站在我面前看了一会,然后伸手捏捏我的脸。欣喜的神色不过两秒,下一瞬立马变脸拍了一下我的脑门“你怎么进来的你。”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来的,昨天晚上我睡了一觉,醒了就在这了。”
季陆的冷漠脸并没有维持多久,听我说完立马软下来拉过我“跟我过来,我帮你把你身体里九厄缚魂的枝杈排出来。”
我被季陆拖着走,犹犹豫豫的道“那个,重楼已经帮我排出来了。”
季陆身子一顿,转头看着我“真是他把你带走了?”看来季陆一早就已经猜到了会是重楼。
我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在那庙里的时候突然就刮了一阵邪风,等我睁眼的时候就在一个山洞里了。我们之前不是在幻境里见过他吗,所以就有印象。”
“他和你说什么了吗?”季陆表情不善的问道。
我故作思考“没有,基本没和我说话,就把我体内九厄缚魂的枝杈逼出来之后,就让我在山洞里呆了一晚上,然后今天早上梦醒就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他当真什么都没说?”
我果断的摇头“没有。”
如果重楼说的那件事季陆知道,但是他一直没说,就说明季陆并不像让我知道。反之如果季陆不知道这件事。那我说了,也不过是让他和我一起徒增心理负担。也许日后的某一天我会告诉他,但不会是在这个四面受敌,他有没有法力和灵力的情况下。
玫姐看我回来了,松了一大口气对我道“小谷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我们三个人都拉不住他一个,疯了似的就要去找你,也不知道这荒郊野岭的要去哪找。”
陈教授见楼下没了事,季陆也稳定了下来,二话没说转身走进了地下室。大概是去看小高的情况。
季陆从我回来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我。我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雪娆,满脸的不自在,便推了推季陆“给我讲讲你们那边都什么情况吧。”
我拉着季陆和玫姐坐在沙发上,然后唤雪娆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她得体的笑笑,说“不用了,你回来就好,我先回屋了。”
我刚要叫她,看她略带落寞的背影,还是没有喊出口。或许只要是我和季陆坐在一起的画面,对于她来说都是落在眼中的沙子,硌的生疼。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季陆,雪娆堂堂妖王何必在这里受这种罪。
玫姐没有坐下,而是转身到厨房去倒了两杯茶“我也不知道里面情况都是什么样的,就是那个美女后来喊我一起走我才跟回来。这样,你们俩聊,我去看看小高。”
我接过茶杯,冲玫姐点点头“诶,好,你去忙。”
说完玫姐也转身走了,客厅只剩我和余怒刚消的季陆。我看着地上被他摔碎的瓶瓶罐罐,脸色变得严肃“你疯了啊。”
季陆像是被训斥的孩子,为自己辩解道“有的都是不小心碰倒的,他们关着我。”
被限制了心动,这对于季陆来说可能也是酷刑中的一种,何时受过这种限制……
我顿时没了责怪,有些自责的看着他“交了锁魂,你后悔吗?”
“从来没后悔过。”
“哦,那就好。”我立马毫无心理负担的说。
季陆一愣“套路不对啊,你不应该先是心疼。最后控制不住眼泪自责的哭起来吗?”
我斜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套路,我就是套路。”
“成成成,你智商低你说了算。”
“去!说正事,你们是怎么从寺庙出来的?我急得我被重楼带走的时候你和雪娆被困住了。”
提到重楼季陆表情仍旧不爽,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就像是鬼尊说的,我走之后,鬼族的人立马就赶到了……
但是与此同时,来的人还不仅仅是鬼族的鬼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