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好像是个会客厅,并没有床,只在窗户旁边摆了两把藤木椅子。两张椅子后面各摆放了一株大叶的植物,我对花草不了解,也叫不上来名字。
窗户好像被人打开了,垂地的紫色窗帘被风一吹,呼啦啦的扬起。我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这屋子正对着楼下那女人的坠落的地方。
藤木椅子中间有一张压着玻璃面板的桌子,上面的茶壶不知道因为什么倒在地上,茶水洒的地摊上满是。看样子这个房间就是案发现场了,坠楼的女人和屋子里当时的另一个人发生了口角,这人一怒之下把她推下了楼。
我觉得我的猜测有理有据,就是一时间想不通,为什么这女人也有一张支教网站的报名表,难道只是凑巧?
就在这时候,卫生间有声音响起,我和丁川赶紧警惕的靠在墙边。不大会,季陆慢悠悠的从里面走出来。
丁川放下了从旁边抄起的花瓶“不吱一声,我这一下子轮下去保不齐你就废了。”
我心里暗自揣度,万一丁川真动了手,到时候废的不一定是谁。
季陆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妙,我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发生,便往卫生间走了一步。刚靠近,一股冲鼻的味道就从里面冲了出来。丁川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这什么味儿啊?”
这味道换了以前的我肯定猜不上来,但是现在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是专属于死人身上的那股腐臭味,这一个月以来我已经闻过太多次了。
我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一大片猩红就这么撞进我的眼睛里。
大概有四五个女人的尸体被丢在洗手间,横七竖八的歪了一地。有的是颈动脉被割开,有的是腹部有刀伤,鲜血蜿蜒凝结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丁川就瞄了一眼,转身便趴在洗手间门口开始狂吐,胆汁都快呕出来了“卧槽,这他妈那个孙子干的,太变态了。”
外面警笛声已经响了,看样子警察马上就到。季陆把衣袖拉出来擦了一下门把手,转身对丁川说“先下楼,你给我们俩在你这栋楼找个房间,我们俩今天在这住下。”
“这都这样了,你俩还要在这住下?我在金街那头还有家酒店,要不你俩晚上跟我过那边去吧。”丁川强忍着呕吐说。
我明白季陆是什么意思,赶紧接话道“你们家这茶楼今天能出这事未必是偶然。”
“什么意思?”
我随口编道“不瞒你说,我们俩从贵州来北京,目的就是给一位达官显贵看宅子风水。路过你这里,惊觉你们这几日似有大难临头,才稍作停留进来看看的,没想到真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编的有鼻子有眼,把季陆都忽悠的一愣一愣。
丁川可能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刺激了,顾不上我说的是不是假话忙问道“那二位看出什么来了?”
“我们俩先住你这几天帮你看看,具体怎么回事到时候再说。”
我也不知道季陆都看出了什么,但估计这丁川一富二代,对这鬼神之事的应该不是很熟悉,便开始胡扯。
那丁川似乎也对这些鬼神之类的事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一心想要离开这。所以对我说的话也没怎么多在意,在二楼给我和季陆开了个房间之后自己就赶紧开车走了。
之后警察纷纷涌进茶楼,封锁了五楼。赶过来处理这些乱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茶楼的大厅经理。老板怕事躲了,只能员工来撑场。
房门关上,我回身问季陆“你刚才在洗手间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季陆两手交叠靠在脑后,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晚上再说吧。”
一听季陆这么说我就知道,今天晚上又是个不眠夜。
楼里一直很安静,警察把茶楼封锁了,这栋楼的人暂时都不能离开。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觉得没意思,起身打算去上个厕所。
刚到厕所门口拉了一下,发现门是反锁着的。
我认识季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发现他竟然也会上厕所,便在外面打趣道“我以为你从来都不上厕所呢。”
“什么?”季陆的声音从里屋响起。
季陆不在厕所?那厕所里面的人是谁?
我伸手又压了一下门把手,发现这次很轻松的就把门推开了。探着身子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摇摇头,笑自己最近实在是太敏感了。
刚进去反锁了厕所门,季陆就过来敲了两下说“我上楼上看一眼,你自己把门锁好。”
“去吧去吧。”外面的门咔哒一声,应该是季陆已经走了。
我在马桶上坐了一会,熟读了旁边墙上所有洗浴用品的功效和配方之后,提着裤子站起来。刚一低头拉裤门的时候,厕所顶上就掉下来一滴凉凉的液体。
大概是厕所反潮,上面凝结了水蒸气。我随便划拉了一把,继续扣扣子。这一头,正好对上自己的这只右手。
从虎口处开始,一抹鲜红的液体蹭在手背上,我抬手闻了一下,一股腥味直冲进鼻子里。
我梗着脖子,往旁边镜子里看了一眼。似乎有一缕黑色的东西从上面垂下来,时不时的扫过我的头顶。我后背当时就涌起一层冷汗,凉的我直打哆嗦。
我硬着头皮往上看了一眼,只见一张被摔得变形的脸吊在厕所惨白的灯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这不就是今天白天从楼上摔下来的那个女人吗!
她头骨被摔开了一条裂缝,鲜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