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下了那身白色的卫衣,一副运动打扮,但是看起来毫无阳光大男生的气质,黑白灰三色为主的运动套装,被他穿出了冰冷的气场,
那本经常不离手的账本被他带了下来,交给楼下的单子“分店的账本,下午来人拿,”
没等单子接过账本,苏屠就幽幽的对我说了一声走吧,
我忙不迭的跟上,出门的时候还在不停的问“咱们要去哪找啊,你知道季陆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吗,”
苏屠带着我往怀古印堂后面走去,随后报了一个地名“山西,”
我脑子里瞬间在地图上检索了一下山西和北京距离,最后发现两地之间相隔不远,好像就在河北省交界处,
苏屠带着我随即走到了地下停车场,手里一摁里面就传来了两下亮光,
“咱们开车去,”
“不然走,”
“你有驾照,”
“你开,”
我连忙疯狂的摆手“我不行不行,我开车的次数用脚趾头都数的过来,我不敢,”
“那你就等着蛊毒发作吧,”
我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个苏屠解释,其实我并不是很着急这件事,但是没有中蛊毒的话我不敢轻易说,要不然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不带我去了怎么办,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把背包往副驾驶一放,苏屠拉开后门坐进了车里,他选择了最安全的主驾驶后面的位置,估计也是对我的车技不放心,
“事先说好,如果半路刮了撞了,你可别怪我啊,”我透过反光镜去看他,犹犹豫豫的说,
苏屠不以为意,脑袋往后一仰,靠在座背上“随意,”
我发动间隙看着他眼睛微闭的样子,竟然感觉有些神似季陆,在一起久了的两个人,无论是说话办事方式,还是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的小动作,可能都会出现一些避免不了的相似之处,
苏屠从十岁开始跟着季陆,转眼已经五年的时间,虽说这两人平时肯定不会交流感情,甚至话都可能没说几句,但是季陆给苏屠的影响,肯定不会小,
我大半年没摸过车,上次开还是家里聚餐我爸喝多了的时候,一公里不到的距离,我恨不得开了一晚上,凭我的车技想追上半夜离开的季陆,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一个人开车无聊,随手打开了车上的广播,里面正好在放那首十点半的地铁,慵懒带着点沧桑感的男声,听的人心里沉静,
——十点半的地铁
终于每个人都有了座位
温柔的风
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吹
身边的姑娘
胖胖的她
重重的靠着我睡
我没有推我不忍心推
她看起来好累
广播里的声音渐渐模糊,后面的歌词我也无力分辨,外面的阳光正好,我心里想着不远处的季陆,感觉暖暖的,
脑子里时不时的闪过各种片段,好的坏的,真实的虚幻的,一幕幕都在我眼前飘过,过了好一阵,苏屠难以置信的声音在我后脑勺响起“喂,你睡着了,”
我激灵一下,再睁眼只感觉面前是久违的景色,
“我没睡啊,”
“你闭眼睛了,”苏屠的声音少有的起伏,
“我眼睛酸了,缓一缓,”我还在强词夺理道,
“可是你打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着,可是看两遍的景色都有点陌生,估计可能是晃神了,苏屠还在不依不饶,我把方向盘一松“那你来开好了,”
“你小心点,”苏屠指着面前跟我急,
我把手放回去,连忙劝慰道“哎呀安啦,你坐回去吧,我不睡了好吧,”
我见躲不过逼问,直接承认,苏屠还是觉得不放心,看了一眼前面的路“一会到前面小路我来开,”
“不行,你还未成年,不能开车,”我直接回绝,
苏屠见我不放方向盘,直接从后座跨过来,坐在副驾驶,俩眼瞪着我不放松,我被冰冷的两道目光看的发寒,困意全无,
我绷着劲一直开了两个小时,前面进到了一户村落,苏屠把窗户摁下来,探出头看了一眼,转身过来对我道“下车休息一会,”
我腰酸背痛,正有此意,所以他一说我就连忙答应,停下车放下椅子躺了一会,
苏屠懒得和我在车里呆着,推开车门下车去透气,
我抻了个拦腰,抬眼只见远处一群村民手里拿着铁锹锄头气势汹汹的从小路走了上来,我本以为有什么热闹能凑,连忙坐起来,却不料这一帮来势汹汹的人,竟然都是奔着我和苏屠的这辆车来的,
“把车给我掀了,”为首的男人一声令下,一群村民围过来就要抬车,
“住手,”苏屠靠在门边,冷冷的制止道“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还有脸问干什么,”
苏屠回身看了一眼车上的我,似乎在询问我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我认识你们,”
人群中的一个人冲到前面道“你们撞了人了还想推卸责任,告诉你们,今天来了这就没跑,”
撞了人,就我开车这速度还能撞了人,估计就算道上爬着两只蚂蚁老远看见我都能躲过去,更何况是大活人,
我连忙把头探出去“老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看见什么人啊,”
“操,还他妈是个女司机,怪不得能把人撞了,”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一手拍着车门外面“女司机咋了,啊,女司机咋了,女司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