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一路上都没吭声,我也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
“你去哪了?”
……
“怎么才回来?”
……
“大美女呢?”
……
季陆低头看了我一眼“就不能安静一会吗,你受伤了。”
我受伤了?我满脑袋摸了一圈,最后在摸到前额的时候疼的嘶了一声“可能是刚才掉湖里的时候磕的。”
“笨。”
“这跟我笨不笨有什么关系?”
“不笨怎么会被人抓来?”
“我不是被人抓来的,我是自己来的。”这么一说感觉好像更奇怪,我赶紧改口“是慎虚带我来的,他现在应该在……呃,外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进来之前的那个地方。
季陆眉头锁了一下“慎虚?”
“嗯,你走了之后酒店着火了,那张符也被烧了。我遇见了一个同乡,家就住在酒店旁边,我就一直在他家借住。后来她奶奶生病,我去医院照顾老人,然后慎虚就去医院找我了。”我乱七八糟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其实就是想把这几天都做了什么跟季陆说一说。
季陆听完若有所思,我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一直抱着我走到了山峰北侧才把我放下,我往山下看了一眼,发现仍旧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季陆两只手指在身侧挽了一圈,提到胸前画着什么东西。我只感觉一阵亮光从我眼前闪过,季陆轻声说道“眼睛闭起来。”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只感觉那阵光越来越强,接着他双手搭在我肩膀,把我推了过去。
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觉着有些发冷。最后不知道怎么着,身子一歪竟然栽倒在水里。季陆捂着我的口鼻,不到一分钟,我们俩纷纷从湖中浮起。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中。两边书茂密的树林,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抬头,看见了星星。身边还有蛐蛐,知了各种昆虫此起彼伏的叫声。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
“水里好咱俩也不能在这过夜啊。”季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岸,头发湿哒哒的,看的让人想犯罪。
我赶紧扑腾了两下游到岸边,季陆一伸手就把我拉了上去。上了岸,小风一吹我才感觉冷。
我们从草丛走出去,季陆带着我一路向北,往山下走。酆都城中还有不少住户,现在天黑我们走不了,身上又湿透了只能找个地方暂住一晚。
但下山的路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是黑漆漆一片,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我双腿又累又麻,实在有些走不动,速度渐渐比季陆慢了一大截。
现在这个气氛难道不应该是他蹲下来,喊我过去,然后一脸温柔背起我,我们两个一边聊天一边下山吗?我锤锤腿,干脆站在原地不走了。
季陆见我落了后,终于回头。我心里燃起小火花,说话,说话啊!
“快点。”
……
我嘴角一抽,差点气死。就这么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影影绰绰的亮光,可算是走下山了。我差点欢呼出声,不管怎么样,能睡个好觉了!
我脸皮厚,借宿这种话理应是我来说。我两步窜到季陆前面,蹦着高就开始敲门。
里面的人慢吞吞的出来,把门打开条小缝,警惕的问我“弄啥呀。”语气不善。
“老乡,我和朋友走累了,想在这借宿一晚,您看方便吗?”
“不方便。”说完,砰的一声就把门摔上了,我吃了个闭门羹。
我气的扬起手刚要砸门,又一想人家这一个村子的,没准拎着铁锹出来揍我一顿。更何况今天是那什么庙会,人家不愿意开门也是有理由的。还是别冲动,换一户人家问问看。
这次开门的是个老婆婆,步履蹒跚,从屋里到大门的距离走了整整两三分钟。
“婆婆,我和朋友迷路了,能在你家借宿一晚吗?”
那婆婆探出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季陆,犹豫了一下。我推了季陆一下“你就不能笑笑,借宿呢还是黑社会收保护费呢?”说完我赶紧把楚楚可怜的表情递上,商量到“婆婆,求求你了。”
那老婆婆心肠一软“哎,进来吧,你一个姑娘没啥好怕的。”
我一听这话,赶紧钻了进去,回身还顺便把门带上了。笑着对婆婆道谢“对啦婆婆,你刚才说我没啥好怕的是什么意思啊?”
婆婆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回答我“我们村子啊,最近日子邪门的事多得很,你们俩大半夜这么敲门,哪里有人肯让你进去哟。”
“你这不是让我们进来了吗?”
“我一个老婆子,黄土埋到脖子了,我怕什么。”婆婆说着把我们俩带进了屋子。能看出来这屋子平时就这婆婆一个人住,简陋的很。房顶的瓦有好些都漏了,也没人帮着修一修屋顶。房间内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了,甚至连照片什么的都没有一张。尽管简陋,桌子上却没有一点灰尘,能看出婆婆平时也是个干净人。
“那到底是什么邪门的事,弄得大家这么人心惶惶的?”我扶着婆婆进了屋,坐在床上问道。
老婆婆揉着腿,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说了起来。
这件事大概要从今年刚过完年的时候说起。
村子里有一户小夫妻俩,男人靠上山抓狐狸买狐狸皮赚钱,女人在家烧饭做菜。那天早上,男人早早的出去打猎,一上午过去了,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