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加护病房内.有人打开了房门.低声道:“尤夫人.简总让您立刻回去一趟.”
尤从艳蹙起了眉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现在么.”
“是的.现在.”
“知道了.我收拾下东西.”
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口.尤从艳上了车.只觉得不安在心底扩大.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感觉.然后就接到了简希出事的电话.就算是简希平安的从手术室里出來.这种感觉也都沒有消失过.她想着.是不是因为手术室门口吵架的事.应该就是这样了.当时情绪不稳也太冲动了.以为他会看在儿子的份上会心软.她却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狠心和铁石心肠.又或者说.她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所谓的深情.
坐在车上看着熟悉的那间房亮着灯.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温馨感和归属感.她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仍是可有可无.而那个女人即使一年只见一次.也永远是在他心尖上.容不得别人说一句是非.
车门被打开.“尤夫人.”
尤从艳深吸了口气.整理了皮毛大衣.拎了包踩着高跟鞋从容的跨了出來.这张温婉的面具戴了二十多年.早已切换自如.
输了密码.门应声而开.
“明华.是有什么急事么.非得这个时候叫我回來??”
话还沒说完.一个人影大跨步过來.大手猛然卡住她脖子被撞在了大门上.简明华阴沉着脸怒道:“说.医院躺着的是哪个人的杂种.”
尤从艳挣扎.捶他.只是卡着她的大手纹丝不动.她感觉快要喘不上气.就在她以为她就要死在这个可怕的男人手里时.他却又突然的松了开.
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的人大口拼命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咳嗽起來.整个身体都软坐在地上.
简明华又猛扯上她头发.逼迫着她仰起了头.对上她的视线.“那个杂种是你跟哪个男人生的.你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尤从艳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头皮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发麻.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那眼神就像要生吞了她一样.
简明华又凑近她一点.“需要我再问一遍.”
“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医院.医院那个不是你儿子么.”
“好.不说是吧.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简明华扯着她头发.猛的攥起了她.往客厅拉去.又猛然将她摔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到了茶几的一角.
只是他看都沒看一眼.拿了沙发上的报告摔到她脸上.“睁大了眼睛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尤从艳抖着手拿过飘在地上的两张纸.额头上的疼痛让她有种眩晕感.但看到那几行字.却瞬间清醒了过來.心里开始慌乱起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尤从艳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个肯定是搞错了??”
“明华??”尤从艳扔掉纸张.爬到他脚边.“当年你不是都查过了.不是已经确定了是你的孩子的么.这份报告肯定是搞错了.肯定有人故意诬赖我.”
简明华捏起她脸.“谁要诬赖你.不过是无意被我发现那个杂种的血型不对.你以为我还來这边跟你废话什么.不过就是想知道.当年你是怎么骗过我的.你到底收买了多少人.”
“真的沒有.医院肯定搞错了.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是.而且你亲自做的检查.生产时你也看见了.怎么可能由得我做假呢.”尤从艳说着眼泪就下來了.“明华.你要相信我啊.我在你身边??”
简明华猛的推开她.“就算现在.你也仍然什么都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故意勾引我.要不是看在你怀的我儿子的份上.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对.我怀的就是你儿子啊.他现在还躺在医院呢.我们要去看看他.他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能让你满意么.”尤从艳又重新爬回他身边.
简明华看着她冷笑.“不说是吧.你以为我有时间在这边听你狡辩.你老子娘命是不想要了.”
尤从艳瞪大了眼睛看他.简明华蹲在她身边.一字一顿的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孩子到底是谁的.”
“真的是你的.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沒有骗你.”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简明华说着就要起身打电话.
尤从艳死死的盯着他.忽然就泄气般瘫软在了地上.低声说了两个字.“死了.”
“你说谁死了.”
尤从艳木楞的回道:“我怀的那个孩子死了.你的儿子死了.”
“死了.死了.”简明华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魔怔般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就开始疯狂踢打她.“是不是你弄死他的.是不是.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你竟然杀了我儿子??”
“不是.不是??”尤从艳回了神.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只得拼命的闪躲.哭喊道:“他是从床上不小心摔下來.摔死的.我也不想啊.那也是我儿子啊.我怀胎十月的啊??”
只是这个男人疯魔了.完全听不到她的话.尤从艳只觉得悲从心底起.怒喊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好歹还为你生过儿子.可安思媛呢.那个女人给过你什么.她从沒爱过你.也只是给你生了两个小贱人.她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一点好呢.”
似听到了那三个字.简明华终于停了下來.拉扯着她头发.怒吼道:“你凭什么跟她比.拿什么跟她比.要不是你.她怎么会离开我.”
眼看他要继续发泄.尤从艳不顾头皮的疼痛.慌忙闪躲的喊道:“安思媛离开了市.以后再也不回來了.”
简明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