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草莽之贼,自比不了庙堂之贼,但都是贼,所以我道同品。”尘寰轻声而道。两旁衙役都忍不住偷笑。
吴有财却是大怒,喝道:“大胆贼寇,竟敢戏弄本老爷……恩……你说你是山贼,我见你书生气十足,怎会是山贼?”吴有财刚刚说出此话,发觉自己失言,但挽回已晚。
“老爷既然都认为我等不是山贼,那为何以山贼为名擒拿我等?”尘寰问道。
“纵你伶牙俐齿,也不容你抵赖,可知人不可貌象?”吴有财此时有点发昏,语无伦次。
尘寰点头微笑,道:“是极,官都可打劫百姓,书生又岂不可为贼?”尘寰说着,侧目看向在旁一语不发的天落,只见他双目发红,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岂有此理,来人,上大刑!”愤怒的吴有财扔下令签,两旁衙役抬来刑具。尘寰不惊不怵,道:“吴大人,一份大富贵,正离你渐渐远去。”
“等等!”吴有财叫衙役住手,他大概等的就是尘寰这句话。尘寰顾盼左右,吴有财知晓其意,喝退左右衙役,大堂之上,只留四人。
“说吧!”吴有财问道。
“不瞒大人,我等非是山贼,而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尘寰说着一指天落,继续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忠孝仁义为本,若为大义而亡,苍某死不足惜,但苍某不想功名未成,便枉死于此,愿以一份大富贵,换吾二人性命。不知……”尘寰以目视知府,心道看你着道不着道了。
“你且说来!”吴有财此时的双眼,仿佛闪烁着金子的光芒,而他却未察觉,阶下的天落,正用极愤恨的眼神看着他,恨不得活剥了他。
尘寰一拱手,道:“苍某家境贫寒,带吾弟妙枫去赴儒门盛事,可路费却仅有微薄的散碎银两,沿途也只能露宿山野,未料想昨天休息的山洞,恰正是一处盗匪藏宝之洞窟,苍某与舍弟力薄,只可带几十元宝而出,料想以后有用时再取,未曾想遭此大劫,苍某愿以此富贵,换吾与舍弟和这位天落兄弟的性命。”他与天落,在牢房之内,一直在攀谈,时不时还发出几声笑声,让狱卒奇怪之余,听他二人谈论什么,尘寰便提其及此宝窟之事,方才惊动了狱卒。
“恩……”吴有财似信非信,仔细看了看尘寰的装束,尘寰出身天外儒门,装束自然简朴,他又叫过身旁的师爷来,耳语几句,师爷跑了出去,一会儿,带了几个军兵回来,尘寰望去,发觉这几个军兵就是那日拿住自己的那几个人。原来吴有财抓人,根本连登记都不做的,若不是尘寰自称苍灵,他恐怕连尘寰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更不清楚尘寰到底被搜出了多少财物,才被抓的,找守城门的官兵,自然是核对一番。”
“老爷,说了是二十多个金元宝。”师爷跑过来,低声对他说道。
“哦?”吴有财满腹狐疑,问道:“没别的了?”
“没了”师爷说道。
“真的没了?”吴有财喝问道,他看出师爷心里有鬼。
师爷怯懦的说道:“真的没了……对了,还有些散碎的银钱叫守门的兄弟们喝酒花了。”这喝酒的份,自然也有他。
“大胆,敢打老爷的秋风,不过么……既是散碎的银钱就算了!”吴有财这么说,却有他的用意,虽然他平时被人背后称为琉璃猫,一毛不拔,可他虽又贪又吝啬,不能失了下面人的心,这点他还是懂的,对他的属下基本上他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即便被卡了油,只要没人提起,他也全当不知道。
“说到散碎的银钱……恩。”吴有财想着尘寰刚才的话,略信了几分,对尘寰道:“你想怎么将这份富贵送与我呢?”
尘寰道:“大人你派人押送我等,我等带你去那个洞窟,放我二人离开。”
“这……”吴有财迟疑之时,那师爷悄悄道:“大人若担心他们会落跑,何不用刑,又何必与他多废话,看他书生摸样,捱不了几道刑具就会乖乖的招出。”
“恩,有理,来人,用刑!”吴有财刚下此令,尘寰大笑,道:“苍某虽是一介书生,骨头还是有的,只吃软,不吃硬,若大人用刑,苍某宁死也不会说出一字,且苍某非是本地之人,就算我招给你听,你又如何知道我讲的是哪里?难道说大人会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有镣铐在身的人逃跑吗?”
吴有财沉思片刻,道:“就如你说,不过他去又有何用?”说着以手指点天落。
尘寰道:“虽是萍水相逢,可苍某愿救他一命,难道大人觉得这份大富贵不值两条人命么?”
“值,当然值。”吴有财满脸是笑。尘寰又道:“对了,与我同行的吾弟何在?”
“对呀,何在?”昏官问向旁边的师爷,师爷答道:“捉拿之时,被他跑掉了。”
“跑掉?”尘寰纳闷,妙枫是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怎么可能走脱呢。问了几次,那师爷是一口咬定,尘寰只道是昏官要以妙枫为质,心说我小看你了。
“事已到此,只能我出去后,再设法救你了!”尘寰心中如此无奈的想着。
话不多述,吴有财带着大量的官差、军兵,押解着尘寰与天落二人,出城去寻找那份所谓的大宝藏,应二人的要求,去掉了脚上的镣铐,但手上的镣铐仍在,尘寰在前引路,其实尘寰是坐马车至此,对此地的地形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