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玄听到老者这番话,眉毛一立,怒道:“司徒老鬼,这是我隐狐的家事,还轮不到你管!”
老者哈哈一笑,而后半笑半怒一般说道:“隐狐的家事回隐狐管去,这里是天外儒门的地盘,轮不到你说了算!”说完这句话,老者微微侧目,看向流尘,对其道:“孩子,你是打算拜入天外儒门的门墙么?”
“是!”原本迷离的目光,此刻变得坚定,从方才的对话当中,流尘已经猜出这名老者就是司徒昭,天外儒门的夫子。“我竟如此愚蠢,真神到了眼前,却不识的。”流尘心中自嘲着。
原本以为老者会就此收下自己,却未料想,那老者竟是面色一变,道:“你刚刚对我是否可以收你,有所怀疑,看来你对我司徒昭并不信任。”
“前辈,我……”流尘刚想要解释些什么,忽然又闭口不言了,自傲的性格,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老夫轻指流风玄给流尘,道:“你也看到了,你的父亲就近在咫尺,我若收下你,一要得罪隐狐,二会让天下人说我司徒昭无视礼仪纲常,不过……哈哈,这两者偏偏都是老夫不在乎的,老夫很感兴趣的是,你入我天外儒门的决心可否坚定。是否如同你怀疑老夫一般,也怀疑着自己。”司徒昭说完这句话,袍袖一挥,只见眼前的地貌大变,原本的树林尽皆消失,一座巍峨的山峰出现在他的背后。流尘方才知晓,刚刚眼前的一切,甚至包括现在的一切,都是儒门玄阵的幻象。
巍峨的山峰,高不见顶,在山的周围,盘蛇一般,一条石阶路直通云霄。司徒昭指着那条路道:“此路名为登云梯,直达儒门天宫,有万节之数,你若真有决心入我门来,一步一拜,拜上儒门天宫,我就收下你这名弟子。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没有丝毫的迟疑,流尘伏地对司徒昭练拜了三拜,站起身,没有拂去身上的尘土,大踏步走向登云梯。
“司徒老儿,欺人太甚!”一旁的流风玄终于看不下去,举掌砸向司徒昭,他的掌势还未到,一道白光闪烁,已然后发先至,逼近司徒昭,正是流风玄身后的那名白衣少年。这突入其来的袭击,令司徒昭也是一怔,出乎自己的意料,但实力终究是悬殊的,只见司徒昭袍袖一挥,护体罡气似洪涛乱流一般向四周扩散,白衣少年虽然身法奇快,却也难以靠近司徒昭身侧。只得后退再寻破绽以求突破。而流风玄的掌势也被这股罡气化为无形。
“你们就算能打败了老夫,又能如何呢?”司徒昭拦在流风玄与那名白衣少年前面,他的身后,是一步一拜,踏上登云梯的流尘。不管身后的流彩如何哭喊,流尘却不曾回头。眼中只有眼前无尽的路。
看着一步一拜,直上云霄的流尘,流风玄忽然狂笑起来:“好!好!哈哈哈哈……真是我流风玄的好儿子!
“我们走!”流风玄一声走,低头的白衣的少年,似是阂目,身法轻盈,徐徐后退,而流彩却是依依不舍,不愿离开。最后惹得流风玄恼了,对那名白衣少年微微示意,白衣少年手起掌落,打在流彩的颈项,携起流彩,与流风玄一同离开。
“司徒老鬼,你抢走了我的儿子,这笔账,迟早有一天我会和你清算!”流风玄等人已经走远,可他的狠话却依然在此间回荡。
“随时恭候!”司徒昭淡淡一笑,回答着。
危机已经化解,但属于流尘的路,却没有结束,一步一拜,开始还好,到了后面,流尘已觉得眼前变的模糊了,膝盖早已经磨破,衣袍也早被鲜血染红。拜至中途,流尘已然昏厥,再度醒来,已经身在儒门天宫了。流尘虽没有拜完登云梯,但其坚毅之志,让司徒昭大为欣赏,顺理成章的成了儒门的旁宗弟子。染血虔信拜天路,前身飘渺付流尘。踏入儒门的流尘,已经给自己改了姓氏,正式更名为付流尘,斩断了自己的过去。
从这之后,师从司徒昭习学儒家文武经典。司徒昭此人,虽然行为怪癖,有时看上去甚至是荒诞无稽,为老不尊。但却是一位难得的良师,他从不刻板的教育自己的弟子。门下弟子虽数以百千,他却清楚每一名弟子的特长以及习性,因材而施教。在教导流尘的过程中,他发现流尘天资聪颖,且努力好学,入门不足一年,文才学识就已是同门中的翘楚。唯一让司徒昭担心的是,流尘性格略为偏执,常常因为一些学术上的见解不同,和同门争的面红耳赤。且每一次他都是据理力争,绝不退让半步。
这一日,流尘又来请教司徒昭有关武学方面的事,聊了一会儿后,司徒昭想了想,忽然问道:“尘儿,你上山多久了?”
“七年六个月零三天。”流尘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司徒昭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七年来,你都学会了什么呢?”
流尘问道:“不知夫子所指为何?”在天外儒门,可能是司徒昭并没有那么多的威严,所以诸多弟子都是管他叫师傅,而夫子这个在天外儒门几乎被遗忘的称呼,只有流尘还在使用。
见司徒昭并不回答,流尘向前一礼,言道:“蒙夫子教诲,弟子习学往圣经典,不敢说有所成,只可言开蒙而已,此文道也,若论武道,儒门碎冰掌,鱼龙剑法,昊云指等等,弟子都算是略有小成。”
听流尘说文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