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夕被警察盘问后交代了发生的一切,显然,这灵异的故事并不能说服法治社会的民警。可警察又找不到任何周夕杀人的证据,单凭周夕口中的故事,似乎并不能给他定罪。无可奈何,最终也只好将他定为首要嫌疑犯给放了。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认罪,是我被诅咒了,是我害死了他们。”
周夕不愿离开警局,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死掉,只要别再连累无辜的人。
警官眉头拧在一起,朝周夕走过来:“我真想不通,还真有你这样一心求死的人?周先生,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同时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好人。现在,警方在尸体、现场都不能发现任何与你相关的指纹和证据,你回去吧。”
警官摆摆手:“还有,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我不能这样走,我睡前遇到的最后一个人,会被我害死的!”周夕大叫,执意要留在警局。
警官不耐烦了:“所以呢?就算我相信你了,你要留在警局害死我?”
周夕无话可说,只得离开了派出所。
“头儿,你怎么看?”周夕离开后,年轻的女警察凑到警官身边。
警官点了一根烟:“我干这行儿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是头一个。我必须承认,他编的故事无懈可击,表情、神态,没有一点破绽。他好像真的是被诅咒了一样,那种恐惧不是正常人能装出来的。”
女警察问:“那,难道真的有鬼?”
警官吐出肺里的烟圈:“可能他真的撞见鬼了吧。要不然这个周夕,就是个典型的高智商罪犯。”
周夕颓废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体好似失了气力。再次路过那条巷弄,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觉得这个死胡同陌生。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去,胡同尽头依然什么都没有。
“草,该死!那个老头呢,卖书的老头呢!?”周夕崩溃地大叫,跪坐在地上,眼泪不住地夺眶而出。
过了会,他从巷子走出来,回到家里。
路上,很多人跟他擦肩而过,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好像隐约瞟到了一个女人,那是位中年女人,那个女人刚刚到这偏远的地方,买了一瓶消毒液。毕竟,她偷用了单位的那瓶还需要补上。
周夕到家后,给自己准备了一些爱吃的东西,配着酒液不住地往自己嘴里塞。为了不因自己再发生命案,今天,他决意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几瓶啤酒下肚,他看了看时钟,已经十一点了。
“十一点,好熟悉的时候啊。”周夕满脸通红地看着钟表的指针。
“对,对了,老子那天晚上就是十一点,进了那条该死的胡同,遇见了那混蛋老头,买了那书。。。”
周夕再次跑出家门,手里还提着酒瓶。
“妈的,老子要去找那老头算账!”
夜里,街上空无一人,周夕径直地跑到巷弄里,这次,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
死胡同里,摆着一个小板凳,上面放置着军大衣、狗皮帽子、口罩、绷带。
前面是一个破旧的书摊子,上面的旧书大多是名著、教材之类的。
还有一本一个字都没有的书。
……
周夕的酒一下子全醒了:“怎,怎么可能,这本书不是被警察拿走了吗?我不可能记错的,警察今早来找我的时候,他把杨经理尸体的断手,还有那本书都带走了!”
……
周夕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朝书摊走过去,穿上了军大衣,挂上口罩,把狗皮帽子往自己的脑袋上扣。
“对,只要把这本书卖出去,诅咒就会传给下一个人,我就不用受苦了。”
他坐到板凳上,肩上感到一阵疼痛,原来是今早肩上掉的那块肉,伤口没包扎好。
“刚好这里还有绷。。。”
“绷带。。。”
周夕咽了咽吐沫,这才意识到,那晚遇见的老头把绷带缠在手上,应该不是为了代替手套取暖。
“而是他的手上。。。掉了一块肉。。。吧。。。”
“所以,老头说有人病了,其实也不是家人生病,他就是指他自己被诅咒了。。。”
“所以,他接过钱时别扭的动作,也是真的因为疼痛。。。”
周夕呆坐在板凳上,静静地等着下一位可怜人进入这条巷弄。
终于,他等到了。
是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小孩。
周夕的声带发出声音:“卖……卖书……”
周夕的嗓音彻底变了,变得低沉、沙哑,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就跟那个老头,一模一样。
我,我的声音。。。
周夕捏着自己的喉咙,可嗓音却无论如何也没一点变化。
沙哑的声音再次从周夕的嗓子里挤出来。
“小伙子,买本书吧……”
“好啊!”戴着棒球帽的小孩高兴地走了过来。
小孩摸了摸下巴,兴致很浓地挑书。
然后拿起了那本书。
一个字都没有的书。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中,周夕挣扎地惊醒,此时,他正倒在自己家里的地板上,身边是他昨晚吃剩的残羹剩菜,还有很多啤酒的空瓶子。
“原来,是梦。。。”
周夕揉着自己宿醉的太阳穴,窗外的阳光射进屋子,他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了。
他突然直起了身子。
“不!我又睡了一晚!也就是说,今天我又要害死一个人了!”
周夕立刻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