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少年笑完见宝七不怒,反而沉着声色请了个礼,心里更差异对方居然知道自己是小王爷,还来了这么一段言语,少年的狂傲立刻映在脸上。冷哼一声道,“一个冲喜的丫头,也敢跟本王讲身份,倒要问问我手里的皮鞭愿不愿意。”
宝七知道他不会甩鞭,倒像是刻意为难,却带着一股少年心性,此时反倒更加镇定。端端正正的回应道。“小王爷胸有鸿鹄,是图大事者,自然不与我这深闺妇人一般见解。只是民女身份低微,久居宅院,却能得小王爷耳闻一二,也是荣幸。”
马上少年听完一愣。随后面颊怒红,皮鞭指着宝七咬牙。“你--”
吃瓜群众也反应过来了,好好的王爷,却打听人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不然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哎呀呀,这是给皇族丢脸啊,就算是再横。也丢不起那人喽。
宝七微微挑眉看向小王爷,不闹不怒。还端庄的行了个礼,小王爷傲然仰头道,“任你如何说,也多不过近日冲撞本王的罪过,哼,无知妇人,你可知罪?”
宝七听他蛮不讲理,似乎也在预料之中,凤眸一闪,低头行礼道,“祁府祁简氏冲撞了王爷快马,自知有罪,还请小王爷大人大量,多多赎罪。”
小王爷听宝七说了这般,脸上的露出傲慢与得意,这女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趋炎附势,心思不轨,结果听到后面宝七继续说的话,小王爷脸色就难看的不行了,甚至带着说不出的尴尬。
“只是今日,是民女双亲故亡之日,民女心有凄然,特来双泉寺为双亲祈福,不想冲撞了小王爷,古语云死者为大,小王爷若不介意,还请宽限则个,让小女给双亲及时上香,一表孝心,也是对得起在天的亡灵了。”
宝七说地非常诚恳,又在情理之中,何况当今天下,皇上崇尚孝道,以孝治国,每年先皇忌日皇上还要大兴跪拜祈福,且不说做给百姓看,便是诸位皇亲,也不得不受此教导。
因为宝七说完缘由,吃瓜群众再次发动,指指点点。
“哎呦,小王爷这么不懂礼,破了人家祭拜祈福,这可是违背大齐国训的……”
“……那可不是,就算是皇上,估计也不会偏袒小王爷了……”
“瞧你这话儿说的,你怎么知道皇上不偏袒,小王爷好歹也是皇上的堂弟,难不成为了一个丫头惩罚小王爷……”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儿,难道你家死人去祈福,还能说出这话儿来?”
“呸呸呸
!你家才死人呢,你怎么骂人啊——”
“……我怎么骂人了,我就是打个比方……”
“行了行了,皇上才没空管这些事儿呢!”
“……嘘……”
“……”
小王爷虽然听不清周围人说什么,可是看脸色也知道是在议论自己,被宝七说的理亏,此刻完全不能再发作,对方身上有丧,自己在搅闹下去,恐怕就真的收不了场了,脸上挂着羞怒的红晕,小王爷还是不服的挺了挺胸,倨傲的抬头瞥道,
“小小妇人,就会逞口舌之快,本王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哼,走!”
“驾——”
小王爷带着一队人驾马离去,宝七也不看周围的群众,只扫过一圈跟来的随从,最后定在贺兰身上,凤眸如桃,淡色偏冷,看的贺兰嗫啜低头,不敢对视。
宝七盯着贺兰,声音清冷镇定道,“上车吧。”
后面的随从低头互看,听到吩咐也赶紧行动,收拾好马车残局,朝着不远处的双泉寺行去。
一行人随着马蹄的哒哒声原去,吃瓜群众带着几分回味,又夹杂着几分看戏不足的遗憾,说说笑笑的散去了。
“哎呦,你刚才不是被鞭子抽到了吗,怎么不上去讨个说法儿?”
“谁说我被抽到了,我行动迅速早就躲开了,倒是你,听说被马蹄蹬了一脚,看你也没出声儿……”
“放……放p,你哪只眼看到我被蹬到了,明明是老李被蹬到了!”
“你们俩说话扯我干嘛……”
“……”
熙熙攘攘中,闲话还在继续,庙会依旧热闹,只是这份谈资里,又多了个新故事。祁少奶奶智斗小王爷,大家虽然没看到想看的撕逼,可是传的还是神乎其神,添油加醋,尤其是祁家少奶奶的美貌,明艳动人,赛过天仙。简直和京城第一才女的上官清桐有的一比。
坊间的传闻。向来就是比较,没了比较,又哪里来的了那么多新鲜词语呢。就连春江阁的柳央,都被牵出来溜了一遍,大家可不会觉得与什么不好,毕竟对方虽然是少奶奶。出身还不是和他们一样,也许。比他们还不如呢。
倒是像上官小姐这样的人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是嘴上说说,也不能拉出来和柳央比。宝七再美,和上官小姐比,在大家眼里也是抬举。
群众啊就是这样。连自己都跟着贬低了一通,还怪别人瞧不起。
方才一折腾。耽误了又是一个时辰,等宝七一行人到了双泉寺,已经距离出府三个时辰了,好在中午出来得早,不然回去的功夫儿,天都黑了。
所幸后面比较平顺,没再出什么意外,其实宝七不知道,就算是方才真的起了冲突,祁容派出来的暗卫定会出手,只是在他们出手的前一刻,马车停了下来,小王爷的马鞭,甩在了半空中。
而这一切,在宝七还没回府的时候,就已经报到祁容耳朵里了,祁容眸色眯的一冷,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