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礼分为三冠礼与醴冠礼,先行仪式,后酬宾客。三位有司各端一张木案,站在堂阶的一、二、三层,案中依次摆放着缁布冠、皮弁、爵弁,由家中之长加冠。谢伯伯郑重地净手之后,取了缁布冠,走到谢邈跟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许是因为激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轻轻将缁布冠戴到儿子头上,一旁的赞者随即上前,替谢邈系好冠缨。
谢邈跪坐在席上,举手加额,恭恭敬敬弯腰鞠躬,向父亲作揖礼,然后下跪,再拜。
而后,他起身入房,换上玄服,依礼向所有来宾作揖。子歌藏在人群里,默默地凝望着他,他的视线在子歌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微微一弯,然后便转过身去。
加毕缁布冠后,再加皮弁,谢伯伯依礼祝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谢邈再拜,而后回房换服,第三次再加爵弁。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许是麦酒喝得有点多,子歌感觉头脑有些昏沉,眼前谢邈的背影幻化成了另一个身着玄色裾衣的身影。
“儿臣祯,叩谢父皇隆恩。”
那个人身姿挺拔,神采飞扬。台下臣民都屏息凝望着他。
“祯哥哥……”
子歌莫名地喃喃道,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周围的人都回过头奇怪地看着她,她尴尬地回过神来,将杯中的麦酒一饮而尽。
三冠礼后便是醴冠礼,谢邈在筵席上依礼向父亲和来宾敬酒。子歌见他忙得不可开交,便借口不胜酒力,先行离开了。
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子歌挥鞭策马,疾驰而去,脑子里却始终挥之不去那个英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