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反剪着双手于豆豆而言不是生平第一次经历,所以逃脱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相比于那一年和程小飞一起被绑架时不满十岁的年纪,如今的她胳膊更长,柔韧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而那黑衣人也十分配合,把她往屋里一推后顺手就把门锁了起来。
如同那一次一样的动作,豆豆双臂用力往前一绕就把手翻到了身前,利索地用牙齿把绳索解开。
她一点也没打算耽搁时间,稍微活动了一下双手便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
陆九的实力毕竟有限,手头能用的人也不多,所以窗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豆豆还是不太放心,屏气凝神听了听窗外的动静,确定外面的确没有人之后才纵身跳了出去。
这所民房比之前陆九那一所占地大了近一倍,但要简陋得多,位置也更加偏僻。
豆豆几乎没有花费什么气力就从只及她肩膀高的围墙跳了出去。
万全都司虽然一年比一年繁华,但因为暂时没有设置地方衙门,所以不像一般的城池那样建有城墙,整个都司也没有进行过具体的规划。
百姓们也是四散而居,房屋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就好比这座民房,附近居然一户人家都没有,比寻常的小山村更像小山村。
豆豆辨了辨方向,悄无声息地掠进了一旁的林子中。
一来那黑衣人的武功绝对比她高,她不敢存侥幸心理,万一惊动了他自己想要再逃就更加困难了。
二来她实在是又渴又饿,想去树林子里找点吃食,就算没有吃食能找口水喝也不赖。
然而,豆豆很快就失望了。
林子实在是太小,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她就走到了另一头,不仅没有见到半只山鸡野兔,也没有半个果子,就连水都没有寻到一口。
豆豆懊丧极了,腿一软直接坐在了一棵大树下。
待会儿回去肯定又要被霍骁骂了……
咦?那不是梨树么?
豆豆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树梢上挂着十几个黄中带红的山梨,沉甸甸的一看就水分十足。
此时已是深秋,成熟的果子早就被人摘得差不多了。
这里之所以还剩下这么几个,大概是这附近人烟稀少,而且这些梨位置太高不好摘的缘故。
那人恐怕是想着反正不会有人同他争抢,让梨再熟透些来摘也是一样的。
便宜她这颗扁豆了!
豆豆只觉得自己满嘴都是口水,撸了撸袖子朝那棵梨树奔去。
扁豆小王妃重操旧业,蹭蹭几下就爬到了高处,一伸手就把最大最熟的一个梨摘了下来。
掏出帕子擦了擦梨皮,“啊呜”豆豆对准梨张开血盆小口,“咔嚓”一声,梨比想象中更脆。
可她一张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真……酸呐……可也真是水。
“咳咳……咳咳……”她被满满的汁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作为一个钟爱甜食的资深吃货,豆豆表示对这酸不拉几的玩意儿不是很感兴趣。
但为了解渴她还是又啃了一大口,并且还伸手把树上第二大的那个梨也摘下来踹在怀里。
“好啦,剩下的留给别人,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她用小嘴叼着梨,两只手扶着树干很快就下了树。
然而,她刚一落地,一个凉飕飕的玩意儿就搁在了她的脖颈上。
“小王妃日子过得不错嘛。”一道冷冽而低沉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豆豆小嘴一松,嘴里和怀里的梨一起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
她低头看了看雪亮锋利的宝剑,轻笑道:“蒋申,我们之间有何冤何仇?”
身后的男子收回宝剑,依旧用冷冽低沉的声音道:“末将和小王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蒋申其实是有些诧异的,他虽然是武将,平日里的声音却温润清亮,今日刻意改了冷冽低沉的音色,竟还是没能瞒住小王妃。
豆豆无奈道:“既然都承认自己是蒋申,那样难听的声音也不用装了,反正再装也改不了你那一口杭州味儿。”
她边说边把身子转回来,凝视着对方那俊美秀丽的脸庞。
听了她的话后蒋申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那几乎已经听不出来的杭州口音出卖了他。
他已经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和寻常人不一样,耳力着实了得,这一点是那年在凉州便已经验证过的。
实在是大意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些都无所谓了。
“废话少说,往那边走。”他伸手指着背离万全都司的方向催促道。
豆豆知道他的用意,想来霍骁等人很快就要到了,所以他必须带自己迅速离开这里,否则这一场绑架就毫无意义。
蒋申和冯霁是一起参的军,年纪相当经历也一样,既然能同时被大将军挑中就说明他们资质和能力都差不多。
她虽然没有和蒋申交过手,但武功及不上冯霁是肯定的,所以她也一定不是蒋申的对手;而且冯霁性子直爽,论起计谋又差了蒋申一截,所以她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走吧。”豆豆既没有询问要去哪儿,也没有做无谓的挣扎,顺从地朝蒋申指的方向走去。
见她这般干脆乖顺蒋申也丝毫不敢大意,握着剑柄迈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树林,期间豆豆并没有想办法给霍骁等人留下什么暗记。
不是她不想求救,而是因为她清楚蒋申在军营中历练了许多年,和最优秀的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