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皇子府中,新婚夫妇还在尝试着交心。> 豆豆哪里会怕他,杵着小下巴笑道:“宇文小厮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正形儿,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霍骁道:“如果不是你露馅儿了,咱俩说不定还能看到更有趣的事情,你听他紧张得只会问你姐姐要不要吃红豆酥,那副傻样儿,我可以笑话他一辈子。”
豆豆白了他一眼:“我才没你那么可恶呢,要是我不笑出声儿来,新房里的气氛多尴尬?”
霍骁深以为然道:“那倒是,不是你那一声笑,阿恺怎会说出那么多的心里话,他们夫妻二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么好的机会恳谈一番。”
豆豆道:“我一直都怕姐姐的心里还想着公孙墨,不愿意接受宇文小厮,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霍骁凤眸里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亮光,公孙墨?
看来有些事情他可以告诉小扁豆了。
他握着豆豆的小手道:“去年公孙墨竟然敢暗算你,你想不想报复他一下?”
豆豆眨巴着眼睛道:“当时我就报复他了呀,公孙神医的mí_yào可不是闹着玩的,整船的人都被迷晕了,谁知道船顺着河流飘向什么地方,说不定公孙墨都掉河里喂鱼了呢。”
霍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就叫报复?你可真够心软的。”
豆豆道:“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我还跟你似的满大周通缉他?”
听她说“海捕文书”,霍骁的嘴角忍不住抖了抖,不就是当初为了寻找程小飞不得已才发过一次,居然被小扁豆念叨那么多次!
豆豆见他不接话,眼皮一翻道:“还是说你知道他的下落?”
霍骁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头。> 豆豆撇撇嘴:“单靠他自己肯定不行,可他背后还有宇文思晴,宇文思晴背后还有恪亲王,恪亲王背后是三皇子和马贤妃,他们全都拧在一起,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霍骁饶有兴致道:“这些话你听谁说的?”
“猜的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豆豆话锋一转,双眼直视霍骁的凤眸。
霍骁脸上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
早已候在门外的周侍卫听到击掌声,走进屋里单膝跪地道:“小王爷,属下不辱使命,已经把人抓住了,现在已经关进了地牢。”
豆豆惊呼道:“公孙墨那厮还真敢来捣乱!”
“周大哥辛苦,下去休息吧。”霍骁吩咐了一句,又对豆豆道:“咱俩去会会老熟人?”
周侍卫站起身退了出去。
霍骁拉着豆豆的小手也站了起来。
豆豆用另一只手拽住霍骁的胳膊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公孙墨?”
霍骁道:“一切都听你的,只要留他一条命就行。”
豆豆疑惑道:“为什么要留一条命?”
倒不是她真想要公孙墨的命,只是霍骁特意嘱咐这么一句显得有些突兀,她觉得这里面还有事儿。
霍骁笑道:“因为他爹公孙神医如今已经是我的属下,总得给他几分薄面。”
豆豆又是一声惊呼:“公孙神医什么时候竟成了你的人!”
提起这件事情霍骁还觉得有些郁闷。
这颗扁豆仗着二老爷子给她了一名暗卫就无法无天。
脱身之后非但不立刻回凉州,还吩咐那暗卫把自己派去的人全都点了穴送回来,简直气死他了!
他沉声道:“儿子掳走了我媳妇儿,还不兴我去向父亲讨债?公孙无殇但凡还长点脑子,就清楚我和三皇子之间他该选择谁。”
公孙神医当然是长脑子的人,所以肯定知道西北地面上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谁,选择归于霍骁麾下也就不奇怪了。
豆豆恍然道:“难怪我隐隐听宇文小厮提了两句你给裴锦歆用药的事儿,有公孙神医在,什么样的药寻不到。”
霍骁紧了紧大掌:“这么多的话,还想不想去看公孙墨了?”
豆豆忙道:“好啦,快带我去吧!”
大周朝的律法明文规定不允许私设刑狱。
然而事实上,京中很多府邸都设有地牢,不过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毕竟府里的下人犯了事儿,或者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总要有惩罚人的地方。
像福王府这样的亲王府邸就更不用提了,不仅仅有地牢,地牢修建得还十分坚固隐蔽,一旦被抓进去,几乎不可能逃得出来。
霍骁牵着豆豆的小手,穿过府中最大的花园,大约两刻钟后来到地牢中。
福王府主子很少,福王和永福公主又常年在封地,所以地牢几乎可以算是虚设。
完全没有一般的牢房那样的阴暗潮湿感,更没有异味。
两人一踏进地牢,就见靠外的几间牢房中关押着几名黑衣人。
霍骁道:“这几个也是今日抓到的?”
负责看守牢房的一名侍卫忙道:“回小王爷,正是。”
霍骁拉着豆豆的小手快步朝最里面的牢房走去。
除了公孙墨,他对其他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恪亲王府算计元家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打蛇打七寸,而恪亲王那个老东西的七寸已经捏在了他霍骁的手里,收拾他只是时间问题。
负责看守最里面一间牢房的侍卫见小王爷拉着一个女孩子朝这边走来,赶紧又点亮了两盏灯。
本来略显昏暗的牢房瞬间变得亮如白昼。
公孙墨坐在牢房一角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