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停下来时候,幼薇的回忆也停止了,她突然有些紧张,抱月先下去了,婉娘和幼薇握了手之后,对视一眼也出去了,她们两个要先下去,等幼薇出来好方便扶着幼薇出来。
幼薇选的裙子有点长,不管怎样都能将脚盖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亭亭玉立的站着时候,才发现马车是直接进到府里一个大院子停下,感觉应该是慕王府的主院,门前站立一排的人,幼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人,比电视上接送场面的人数还要多,而且一齐的古装,看多了就像衣服本来就是衣服,而不是戏服的那种。
幼薇自然不会怯场,她以前在公司要面对全公司的人汇报工作上台演讲什么的,已经能从容面对,现在自然不会紧张,她款款而行,走到正中间两个年纪较大的夫妻面前,盈盈跪下,用听起来就像是极力平稳自己但还是能听出激动的语气说:“女儿不孝,让父翁母亲担忧了。”
赵孝永站在那里慈爱的笑着,常知娇等幼薇行礼时候就上前搂住哭了,她方才站在那,看着一年未见的女儿变化竟然这样的大,眉眼尽是从容温和,嘴角噙笑,个子长高半个头,愈发显得纤细柔弱,步子款款而行,不见裙摆飘动,实在是真正的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其实她在女儿出去的这一年日夜悬心,怕女儿没人管束更加骄横任性,再加上璟哥儿一岁时候,活泼好动,本来就有些心力交瘁,礼佛都很难用平常心诵经,如今见幼薇这样懂事,亭亭玉立,一时喜极而泣,上去抱住幼薇。
幼薇能感受这位夫人发自内心的爱子之心,其实她在见到常知娇的时候,心里也很吃惊,完全就是二十七八岁幼薇的模样,她也没想到在古代,竟然有人能和她长得这般相像,只是眉目间略有憔悴,梳着朝天髻,穿着绿色连衣裙,外面罩着深蓝色缀着白玉兰图案的长衫,人也有些消瘦。幼薇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在幼薇军训一个月后回来用这样眼神看她,一时感情小爆发,眼泪立刻出来,被常知娇搂着时候,幼薇也忍不住依偎在常知娇怀里。
“薇姐儿为弟祈福,回来了是件高兴事情,先前夫人哭过一回,如今见到夫人就高高兴兴些,劝着夫人不要哭了。”听着声音温和动听,十分柔弱,幼薇用帕子替常知娇和自己拭了眼泪后,方才抬眼去看:
一个年纪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头发松松的拢起盘在脑后,额前用黄金打造了细细的链子,链子上悬着一颗红珊瑚珠子,鸭蛋脸儿,妆容也是十分精致,眉尾微微低垂,眼里透露的都是温柔和顺,可眼尾细细的飞出眼线,又平添了几分风情,就好像是清晨含露的芍药,惹人怜爱,穿着鹅黄色的披风,十分显得年轻鲜嫩。边上有个没有长开的小姑娘,梳着齐刘海,脑袋两边各梳了个发髻,别了几朵桃花,显得小姑娘粉雕玉琢,谁见了都想夸这可爱。
幼薇不动声色的打量,心里估摸了一下,就知道是传说中善于心计的兰夫人和成天和之前的幼薇作对的幼杏,她也知道这个兰夫人是赵孝永心尖上的人,是青梅竹马的表妹,若不是老妇人为了王府利益,做主娶了御使大夫常敬宗的嫡长女常知娇,这个正妻位置就是兰夫人的了,可惜兰夫人家世不足以让老夫人看上眼,再加上其柔弱无骨自带一段妩媚fēng_liú的态度,让老夫人对她很是厌恶,还是赵孝永以娶了常知娇为交换将兰夫人娶进门做侧妻,老夫人才勉强同意。
主子说话,奴才是没有插嘴的道理,婉娘和幼薇强调过这一点,所以在这样场合下,和奴才说话是有失了自己身份,也是给奴才长脸,可是兰夫人是赵孝永心尖上的人,幼薇不可能不理睬,只是笑了笑,对赵孝永和常知娇说:“外面风有些大,还请父翁母亲入屋里,千万别伤了身子。”
常知娇搂着幼薇,赵孝永转身进屋后,她带着幼薇进去往炕上坐,兰夫人立在那一会后也笑着牵幼杏跟进屋。
幼杏坐在赵孝永身边依偎着,甜甜地对幼薇说:“长姐回来了,父翁和母亲也可以安心了。”
幼薇看着幼杏滴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孩子气的小心机,她微微一笑,立刻从母亲身边站起来,对着赵孝永和常知娇再次郑重行跪拜礼,伏着身子语气无比诚恳地说:“女儿之前确实不懂事,父翁母亲生气,就是女儿的过错,这次祈福,女儿也是痛定思痛,再也不会这样了。”
赵孝永见她这样诚恳,和之前骄纵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本来有些怨幼薇插手,让他一直属意的灵月寻死,可如今见女儿愈发出落得标致美丽,言辞举止十分大气规矩,心下甚是欣慰,小妾没了还可以再找,嫡长女可就一个,虽然和夫人相敬如宾,但到底是结发夫妻,也是有感情在里面,想到这,不禁看了常知娇,常知娇正一脸怜爱地看着幼薇,说:“薇儿这次回来确实懂事不少,白鹤庵确实是块福地,赵姑姑,你回头替本家捐些油钱,当做还愿。”
赵姑姑笑着应下:“方才夫人见到小娘子,又是欢喜又是流泪,奴早就让人备下去感谢白鹤庵住持了。”常知娇满意地点头,拉着幼薇坐在自己身边。
幼杏看了兰夫人一眼,笑着对幼薇说:“长姐这次回来确实高兴坏了,我娘亲一直都很喜欢长姐,每每总要叹口气,说薇姐儿在外面一定不比家里舒适,现在看到长姐,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呢!”
这话说的,难道是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