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澜看着顾倾颜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双眼看着那张勾魂夺魄的面容。
“这是个合适的理由,不过顾良娣不觉得讨好本宫更能庇护顾家安稳吗?”
“如果要对付顾家的人是楚家,太子殿下还能说出这番话吗?”顾倾颜平静地问道。
凤景澜原本想要覆上顾倾颜面颊的手临空一顿,此时看着顾倾颜的目光已是聊有深意,若有所思地道:“你是在担心香囊的事,楚家会怪罪到你和顾家的头上?”
顾倾颜微微点头道:“太子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既然你觉得本宫不会因你而去得罪楚家,那你还来找本宫作什么?”凤景澜沉着脸道。
顾倾颜不为所动地道:“只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好了,是非黑白也便真相大白了。”
“那觉得会是何人所为?”凤景澜饶有兴趣地道。
顾倾颜这时也没有心思和他打哑谜,掷地有声地道:“杨聘兰!”
“如果本宫不答应呢?”凤景澜仍然是波澜不惊地道。
顾倾颜愣了一下,抬头凝视着他道:“那太子殿下怎样才肯答应?”
凤景澜看着她那绝决的神情,心中大为动容,也无意再戏弄于她,淡淡地道:“看来你是下定了决心了。”
“臣妾只是想要自保而已,想那杨聘兰在太子府作为侧妃已久,可太子殿下很少宠幸于她,想来是不喜她又或者是杨家人……”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而杨聘兰故意接近楚侧妃,再暗害楚侧妃腹中的孩子嫁祸于我。她的目的是显而易见。”
顾倾颜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站在这里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若不是杨聘兰此次的做法将她逼得太急太紧,她也犯不着与杨聘兰过不去,大家都是女人,顾倾颜又不在意恩宠,实在没有理由和她们太多的争锋相对。
可世事都要逼着顾倾颜下狠手,顾倾颜有什么办法。就如古伶心身边的丫鬟。一开始顾倾颜本没有加害的心思,但人的确是因她而死,顾倾颜没办法。她做不到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别人的性命……
上辈子心善了一世,下场足矣让顾倾颜午夜梦回都难忘,杨聘兰此番摆明不肯放过她,她顾倾颜也绝对不会放过杨聘兰。甚至要将这个威胁从身边除去!
“听你之言,似乎颇有道理。那你说说本宫为何要与杨聘兰为难?”对于顾倾颜猜测出是杨聘兰害了楚娇柔腹中的孩子,凤景澜并不觉得奇怪,可是她认定他并不喜杨聘兰或者是杨家人这一点,还是让他有点心惊。
虽然凤景澜对她的言辞不置可否。可是顾倾颜却是心中一喜,有时候不表态其实就是认同,遂接着道:“太子殿下。若是能够借楚家的势力除去杨家,那么户部尚书的位子就能够空出来。到时候太子殿下大可以慢慢安排自己的势力顶上,反正又不用费多少功夫,不是吗?”
凤景澜微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从没有想过顾倾颜身在深宫之中,她的心机和目光却是已经放到朝堂之上,不禁暗想:若是轻尘先生见到顾倾颜此番的模样,听到这些话,会不会对顾倾颜有所改观?
“可杨家在朝堂上多年,你觉得怎样才能将杨家除去?”凤景澜身子微微前倾问道,竟是不知不觉中,将顾倾颜当成了他重要的谋士一般。
“此番楚侧妃堕胎与杨聘兰脱不了关系,甚至可以说楚侧妃的胎儿就是杨侧妃害去的,既然如此,若是让楚家那边稍微明了,臣妾想不需要殿下动手,楚家就会替太子殿下除了杨家这个心腹大患,而且…太子殿下难道就不觉得有个杨聘兰在宫中搅合着难免太碍事了些吗?”顾倾颜浅笑着,一字一句说起来不像是要除掉一个人,反而温和的让人心悸。
凤景澜忍不住再好好审视眼前的顾倾颜,挥袖大步回到案边坐下,道:“你此次来除了除掉杨聘兰,心中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臣妾只想少一股对着自己挥刀的势力,臣妾在太子府中人微言轻,若是真被算计在别人的股掌中,兴许要脱层皮才行,臣妾倒是不畏死,但臣妾惦念着宫外的父母家人。”
听着顾倾颜这番话,凤景澜点了点头,顾倾颜比他想的还要聪慧深沉得多,这个人看起来不争还好,若是争起来,又会让这后宫乌烟瘴气成什么模样。
凤景澜不敢细想,但心中对顾倾颜的城府和隐忍多少有些佩服。
“顾倾颜其实你就是个蛇蝎。”
顾倾颜没有反驳的点了点头,道:“就因为臣妾是蛇蝎,与蝼蚁毫无分别,这世间有臣妾能杀的死巨兽,也随处可见能踩死臣妾的巨爪,为此臣妾也只等亮出那有毒的尖牙了……”
凤景澜看着顾倾颜的樱唇道:“张开嘴,让本宫看看你那有毒的尖牙可真是那么锋利。”
顾倾颜微启双唇抬头,凤景澜冷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席坐道。
“来本宫身边座下。”
相邀下,顾倾颜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凤景澜身边坐下,任由着凤景澜的覆上寒冰的双眸在她的身上不断打量着,顾倾颜只是淡定自若的笑着,并没有被凤景澜身上的威严打压。
“你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太子殿下谬赞了。”顾倾颜客气道。
凤景澜朝着顾倾颜眼前罢了罢手,道:“那你可有想好怎么对付杨聘兰了吗?”
“楚娇柔身边有一香囊,她全因香囊的药物而导致今天这样,太子殿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