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陛下?陛下没在里面啊?”初空一脸懵懂。
“说你傻你还真傻呀!”浴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初空的额头,“如今谁不知道陛下与咱们主子几乎日日都要来甘泉殿坐上一阵,看看柔贵嫔呀!虽说眼下陛下不在,可难保不齐陛下待会就来了呀,这些娘娘们,当然是先来甘泉殿守株待兔啰!万一在自己对柔贵嫔嘘寒问暖的时候被陛下看见了,还能添个好印象呢!就算今日没有碰着陛下,那还有明日、后日呢,就算一直没法子碰见陛下,也能博一个关爱姐妹的好名声呀!”
“这么多门道!”初空咋呼片刻,蹦蹦跳跳地窜到宋弥尔的身边,低声问道,“主子,您说咱们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陛下他知不知道呀?”
宋弥尔不禁好笑,“陛下知不知道本宫不知道,可是本宫却知道,不管陛下知不知道,陛下都会装作不知道。”
说罢,宋弥尔昂起头,提起裙摆,施施然从一小块积水的水塘跃过,毫不留恋地走过。
“好绕啊····”初空晃了晃脑袋,“哎,主子,等等我啊!”
······
沈湛怎么想的不知道,可是他怎么做的,可是顷刻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柔贵嫔卧床休息的第十日,梅玉容探望柔贵嫔时,恰逢正带着御医为柔贵嫔重新调整方子的沈湛,当天夜里,自从近一个月前一曲采莲舞从小宫女一跃成为梅玉容后便寂寂无声、独守空闺的梅玉容终于迎来了她侍寝的春天。
一时之间,阖宫震惊。
谁都不会想到原本以为就此沉寂不复生息的梅玉容,竟然在一个月后成了真正名副其实的玉容娘娘,大家都纷纷打听,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陛下对梅玉容另眼相看,起了兴趣。柔贵嫔的甘泉殿更是成了众人趋之若鹜的风水宝地,都想借此博得陛下的青睐。而柔贵嫔更是咬碎了银牙,后槽牙阵阵发酸,梅玉容跃然成为了她第二恨的人。
自打梅玉容第一回侍寝后,就好像打通了什么穴脉一般,前阵子久不入后宫的陛下,更是夜夜宠着梅玉容,那珠宝赏赐更是如同流水一般一抬一抬地往梅玉容的宫里边搬。那不起眼的容安居,如今在众人的眼里,也变成熠熠生辉了起来。梅玉容前有陛下宠着,后又紧紧攀附着柳贵妃这棵大树,一时之间风头无两,晨昏定省的时候,说话不知道多有底气。偏偏她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说话夹枪带棒,好些妃嫔都吃了挂落。都在背后偷偷议论,果然有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这宫人起身的梅玉容,果然就跟她曾经的主子柳贵妃一个模样!议论以后还要思忖:难道陛下就好这一口?不管众人怎么想,在梅玉容面前,那还得笑脸相迎,谁叫如今她正得宠呢?
可正当大家以为,梅玉容会如同那时的月淑仪一样,也成为宫里边炙手可热的贵人时,就如同梅玉容怎么突然之间就得宠了一般,她又突然之间失宠了。
说失宠也不尽然,只不过陛下突然又连着宠幸了好几位位分不高的妃嫔,隔几天变换一个,一个宠几天又丢开了,梅玉容没了夜夜恩宠的时候,自然看上去就跟失宠了似的。
陛下这般诏幸的手法,宫里边妃嫔们自觉机会就多了起来,个个花枝招展,倒是比起初春更有了春日的气息。
而沈湛的雨露均沾,倒是让宋弥尔、柳疏星、袁晚游等一干“老人”们没了那么多侍寝的机会。除了陛下每隔一两日,定然会与皇后娘娘一同用膳以外,大家都好像回到了平等的,等待侍寝的地位。
有人欢喜有人忧,而宋弥尔没有不高兴,却自有人替她不开心了。
“主子,您说这怎么能这样!”
未见人影先闻人声,这咋咋呼呼的不是别人,正是初空,她一反常态地眉头紧锁,负着手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走到一处,又快速地转回来,“不行,这根簪太小气了,今日您一定要力压她们那些人!换一根换一根!”初空小心翼翼将那根九转鸾凤簪从宋弥尔的望月髻上去了下来,在摊开的首饰箱里边挑挑选选半天,拿出了四五根发饰在宋弥尔的头上比划,“不能太浓墨重彩,免得叫别人以为我们没底气似的,但是也不能太玲珑婉转,一定要拿出皇后娘娘的霸气来!也不能太缭乱繁重,主子您受不住,也会没主题,但是也不能太单调,那样没有气势,突显不了身份……好了!就这根蓝玉牡丹簪配琳琅碧玺朝凤步摇!”
那蓝玉牡丹簪通身由水头极为透亮润泽的蓝玉打造,而雕刻的牡丹恰好是这蓝玉上的一抹红翡,造型自然巧夺天工,不仅仅在于玉的价值,更是这红翡的牡丹形状和寓意。
那根琳琅碧玺朝凤步摇,依旧是宋弥尔最爱的碧玺,红蓝粉绿相间,果然是琳琅满目,而最亮眼的是,那些不过小指甲一半的碧玺,都被雕刻成了百鸟的样子,有的衔着花朵,有的似正在张嘴鸣唱,造型千般变化,但都头朝着上方展翅欲飞,而它们的正上方,步摇靠近发髻的部分,正是被打磨成了一只鲜红的凤凰,摇曳着九根凤尾,威风又恣意。
这样比起来,那根由紫舒俱来打造成的,本来单看也是十分精致漂亮的九转鸾凤簪,确实就显得有些小气了。
初空又在宋弥尔望月髻的缝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