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水滴滴落的声音从梦境的彼岸传来唤醒沉睡中的灵魂为她指引彼岸的方向。
睁开眼微微偏头占据视野的是一个巨大的液态沙漏,梦中传来的滴答声便是漏斗中猩红液体低落的声音。
看了一会儿昨非计算出这一个沙漏的计时便是十二个时辰,而这沙漏已经滴落了一半有余了,以此推断她大概已经昏迷了好久了。
掀开被子坐起来,昨非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全换过了不再是罩在黑袍里的暗色长衫而是换成绣着繁杂精美纹路的广袖长裙,极薄的衣料一层套着一层,柔软舒适还比不上先前的衣服厚重。
与此相对的她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虽然给她戴上了不少精美雅致的饰品但是也只是一些珍贵的饰品而已,天罪之囚中上位者才能赏玩的东西。
有青衫女子挑开纱幔进来向昨非屈膝行了一礼,身后两个淡青色女子将纱幔挂上,数名水色衣衫的女子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一样款式的衣裙同样的发型,想来应该是侍女一类。
看来她这里一直都有人关注着。
“请姑娘更衣。”领头的青衣侍女恭谨的说道。
有水色衣衫的侍女半跪在昨非床前,举起手中的托盘中是一叠叠的整整齐齐的精美衣物看样子比身上的还要繁杂精致巧夺天工。
感受着心脏处利刃化作的符文封印,昨非很乖顺的站起来踩在有着厚厚长毛的地毯上展开双臂由两位淡青衣衫的侍女为她褪去身上的衣物换成托盘上的衣物。
浅淡的紫色,优雅、高洁。
广袖、交领、绕襟、束腰。
流苏、环佩、如沙外衫上绣着不知名的深紫花朵,大朵大朵的开的热烈。
净面、洁手、上妆。
额头眉心稍上的部位被侍女勾了一个稍显狭长的花蕾,远远看去好似一个竖长的菱形。
走出卧房内室,阶下有侍女端着托盘跪在一侧,同样的水色衣衫却少了衣衫上的简单刺绣,穿过衣袖边缘的是可以抽出的白色细带方便收起袖口洗刷打扫。
侍女为昨非套上罗袜提上丝履,少女就如同一个精致的不食烟火不谙尘世的高洁仙子仍有青衣侍女为她引导这凡间的一切。
媚姝的躯壳自是极美的,不同于名字带着的妖娆妩媚,她的美是一种干净澄澈不惹尘埃的美,纯粹而自然带着洗涤一切污秽的圣洁,如九天之上的仙子神女。
桌面上的食物每一道都沿袭了昨非所见的精致与华美,当然味道也是极好的。
青衣侍女为昨非介绍这庭院里的一切。
午时仍是昨非一人面对一桌子的精致佳肴。
晚上侍女为她卸妆洁面换衣。
净身时昨非感觉到些许不同,就好似笼在周身的什么突然不见了连视野都清晰明亮了几分。
昨非明白是此地的主人撤掉了监视,不由得令昨非有了些许好感,虽说这具躯壳只是借用但是好歹也这么久了,若让人白白占了便宜还是心中恼怒的。
将身子没入水中,凭指尖的触感感受胸口的两道贴近的疤痕。
一道是因为南泽被红所伤,为御守所救。
一道是被飙尘刺穿化作封印附在心脏之上,但愿不要有什么麻烦的事,摸索了三年虽然可以换一副躯壳但是那也是另一番麻烦。
离开暖玉砌成的浴池,自有侍女闻声而来为昨非擦干身体换上一件干净的**。
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昨非也不急躁,该来的人终会来,现在有人服侍吃喝不愁她有什么耐不下心的呢?该不会认为她会惶恐不安吧?当她的庞大传承和在栾族的养尊处优是白费的吗!虽说当年只是一个小小孩童,想到此处昨非的心情有些低落。
父亲和娘亲都还好吧?回去以后一定要快一些才是,父亲、娘亲紫苏有些想你们了呢~!居然将你们遗忘了这么久,真是凉薄的孩子呢~!你们会不会怨我,会不会讨厌我?以后孩儿会变得更加寡情,眼中众生皆同,父母亲族与他人无异,当这样的我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还会认吗?
在心安理得的度过了半个月的吃了走走了吃,吃了走走了吃,吃了洗洗了睡的生活后,终于暗处的人按耐不住了。
“姑娘在此住的可算习惯,在下秋白为此地主人,姑娘若有何要求皆可与在下提。”说着说着来人的面上填了些许薄红,腼腆而羞涩,像是一个见到心仪女孩的毛头小子。
昨非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芝兰玉树的少年郎令人忍不住赞一句翩翩君子。
“你不知道擅闯女子闺房是一种极失礼的举动吗?”侍女全部冲着秋白行礼,昨非索性踩下穿上的那只丝履,踩着罗袜转身回到房内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冷茶抿着。
秋白一怔,随后露出一副羞愧不安的表情喃喃道:“是……是…在下失礼了,尚请姑娘见谅在下这就离开。”
秋白心里哽咽着,老爹这剧本不对啊!儿子要不知道怎么演了,演砸了怎么办呀!所以他的不安倒是有几分真实。
秋白是在暗中看了好久保证自己不会被昨非容颜所获扰乱既定的剧本才出来的,可他之前万万没考虑到他记下剧本了可是对方不按照剧本来,他要怎么办?
泡妞这事他不擅长啊~!凭他的身份从来都是被追的那个好吗!不过老爹说的也对,御守和飙尘都能做到他没道理做不到,输给那种小角色简直会耻辱!一定要从各方面碾压他们!
昨非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