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石桥脚跨小河两岸,殷红的花瓣将河水染成一片艳丽颜色,只需一道春风便可吹皱一池春水荡起圈圈波纹。
不对,这花……
虽然娇艳依旧,但是却未曾再随风送出一片花瓣。
而且,这路也远了好多。
仔细揣摩了一下界引内留下的信息,昨非前进的路线变得曲曲折折了起来,时退时进、忽左忽右。
眼前的风景如同水中的倒影般皱了起来,破碎又复原,原地则没有了女子的身影,唯留红色的小花静静的临水照影。
血液的腥甜夹杂着腐朽的味道,熟悉的气息不断的冲击着昨非的心神。
不仅引起心底的杀戮与疯狂也令她感到十足的不安。
花的颜色不再艳如鲜血,暗沉沉的近乎于黑色那是血液干涸的颜色。
脚下不像是踩在柔嫩的花瓣上反而像是一脚踩在了腐烂的血肉中,腥臭的腐烂的味道怎么也令人想不起它从前的香甜腻人。
风将利刃入肉的声音与各种嘶吼一起传来。
黑色的黏稠滑腻的污泥一般的黑色污物从被踩烂的花丛中蔓延,在堪堪靠近女子时被一层薄薄的火焰隔开,纯白色的火焰是与污物截然不同的存在。
被白色火焰包裹的女子就像披了一身天边流云织就的羽衣。
黑色的污物立刻就想缩回地底去,却还是被女子眼疾手快的截下了一小段尾巴封在白色火焰编织的圆形笼牢内。
黑色的邪恶的怪物,丑陋而强大,至少相对于交战的另一方来说是这样的。
每一次挥爪与摆尾只要碰到就会给另一方的强者造成不可忽视的伤害,而弱者早已在花丛中腐烂成泥。
她曾练剑,对着傀儡一件一件的追求速度的极致却忽略了精准度。
她亦曾修习过剑诀,要求悟性的剑诀她却止步于修习而无法明悟。
当她双手染血,从生死中挣扎走过,她明白了……
一切的不足不过是因为她自身积累或者说是阅历的不够,积累有虚有实,那些来自于他人的经历皆是虚的知识,而实的理解唯有自身亲自经历后才能获得。
踏歌行,初时修习除了它的威力外也不无因为这个名字的文雅与飘渺,可是在疯狂而冰冷的厮杀中她才明白其中蕴含的冷酷与悲叹。
今日,她已抑制不住心底的疯狂。
那,便以她悟出的那一件来揭开接下来的序幕吧!
“君不识妾莫相逢……”低低的轻声缓唱,不甚高昂响亮的声音却在每一个生灵的耳畔回响。
随手折下的枯枝带着无法言明的哀与寂化作一道淡薄的剑光与充满叹息的歌声一起将交战的双方笼罩。
兵刃依旧顺势划出却感受不到以往的触感,就像是咫尺天涯,面对着面却无法接触更是有口难言无法相认。
“妾不识君莫相扰。”带着决绝也带着释然,枯枝与剑光一起破碎,颇为凄美的细碎剑光携着周围的滚滚灵气一起冲向黑色的邪怪。
于此同时彼此擦肩而过,今后就真的只是陌路人,是生是死皆与我无关。
被救的人们回头只看见身后是消散的黑烟,那些在他们眼中的强大死敌就那般轻易随着两句歌声一起消散。
“荡魔军百夫长叶轲谢过前辈救命之恩。”领头模样的中年男子先向昨非行了一个庄重的礼节其身后的人也随之一起致谢,随后叶轲复又问道:“前辈可是来参加净魔大会,可需晚辈先通知相关人员?”
有的人并不喜欢自己的到来为人所知,有的人又喜欢大铺排场,所以当遇上来参加的大会的前辈时都会问一下,好做相应的安排。
“汝可回去?”
“正要回去修整。”叶轲看着队伍残存的各种伤患,不禁悲从心来,若不是这次运气好,此次行动喘气的还能剩下几个?但愿各个前辈能够快些拿个主意出来吧!
“吾随汝等一起,可方便?”
“谢前辈大恩!”叶轲大喜过望,有前辈护程,本以为回去后定要在折损一些,这下活下来的兄弟们都可以平安回去了。
回营的路上,基本都没有叶轲他们出手的余地,除了收拾一下些许血迹掩盖一下行踪之外再无它事。
一路上遇见的邪怪全都命丧昨非剑下,虽然令叶轲他们越发敬畏不敢靠近,但是同样托昨非的福,不用战斗的他们伤势恢复的十分不错。
……
“啪~!”黑色的气泡破裂,一条黑色的触手从花丛中探出。
就好像是讯号一样很快随着无数的气泡破裂的啪!啪!声一条条黑色的触手纠缠在一起彼此缠绕溶解有了模糊的形体,形体拉长变成一个人立的狰狞怪物,丑陋而强大。
邪怪分辨着这空气中残留的各种气息低低一吼,纵身几个跳跃飞快远去。
……
“你来啦。”王座上的男人微笑着向走进来的女子打着招呼,平淡却也亲近,如同一对有些时日未见的老友。
“你就如此确定吾会回来?”昨非看着上方那个须发斑白虽有老态却不损其气势的男人――犴宇。
“本王走不开啦!就让宫谨和修竹带你去吧!”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就好像他期待已久的事情就要达成,就好像一幕他万分喜爱的绝世好戏就要上演。
昨非看着并肩而入的两个男子一个一身冷肃杀气凛然一个挺拔如竹白衣清冷。
感受着两人身上翻滚不休的庞大气运,这是此方天道选择的命运之子用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