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她问谁?夏萱萱自个都闹不明白,就是觉得不能放任她不管,不然迟早会出事。她这是好心,是把她当朋友待了,一想通,跑的就更勤快了。文雪虽不耐,又不能怎麽样,毕竟这人心不坏。后来,烦不胜烦,干脆接受算了,既然她爱折腾,就折腾去好了。
夏萱萱手艺不赖,一有时间就换着花样做,倒是把文雪的胃养习惯了,再见着她也没那么烦躁了,时间一久,也没想法了,她这屋子算是彻底对她敞开,来去自如了。
文雪吃东西不慢,但很斯文,吃面条的时候不会像她,会发出吸溜的声音。拿着筷子的手指又长又细,还骨节分明,她的腿没童静的长,不过她的脚形非常适合穿高跟鞋,脚踝的形状特别精致,让人有想亲吻的**。呃……她刚想什么了?夏萱萱拍拍胸脯,太惊悚了,怎麽就冒出这样的想法来了,果然是近墨者黑,让童静给带坏了么?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文雪问:“怎麽?”
“我,要回家过年了,九点的票。”忽然的不舍是怎麽回事(⊙⊙)
“哦。”低下头接着吃。
“你呢,甚么时候回去?”
文雪的动作有一刹那停顿,热气往上冒,模糊了她的面容,声音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不回。”
多说几个字会怎麽样?!忍住白眼的冲动,夏萱萱是不抱希望了,也不等她问了,“我初六回来,给你带吃的。”
“嗯。”
“还是少喝点酒吧,我不在,没人会理你是睡大街还是睡床,胃疼是个病,得重视,你这样抽法,迟早会唔……”
“吃吧,堵住你的嘴。”太吵了,早想这么做了。好安静,面吃着更香了,文雪心想。
肉丸很大,几乎塞住了夏萱萱整张嘴,还烫,她捂着嘴,用舌头顶着丸子,一时左边鼓起,一时右边鼓起,忿忿地嚼着,咽下,“行了行了,我走,不碍着你了,喂不熟的白眼狼儿。”最后一句是含嘴里咕哝的。
可惜她没有回头,不然就能看见某人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嘴角。
回到自己屋子,童静已经洗漱好,在厨房用一只手折腾着把锅里的面夹到碗里,夏萱萱过去接手,“你忙什么啊,出去等着。”
吃过早饭,检查过行李她们就出发了,锁好门,夏萱萱往隔壁看去,文雪早十分钟前就去上班了,真的是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路上,童静问她,“你对隔壁的女人是不是太好了?”别以为她不说就不知道,夜里老摸到隔壁去照顾人,几次都是快天亮才回来,吃的都不知送去多少了。
“文雪,朋友啊,她一个人,又老忙,我帮忙不是应该的么。”
夏萱萱说得理直气壮,不带丝毫犹豫,童静勉强信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文雪是同类,但又不愿意把这样的事往夏萱萱身上想,和自己不一样,她天生就是喜欢异性,以前是,以后都会是。
“这样不好,容易惹人烦。”童静淡淡道。
*
过年了,外出打工的子女都往家里赶,城市一下空了许多,高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年二十九的下午,凌雄辉就带着妻子回s市的余家了,多年的习惯,家里老人走得早,那边余老太太又盼着团圆,每年春节便都在余家过了。
年要过,酒店门也不能关,拢共七天假,各部门提前安排好了值班名单,保证过年几天酒店一样的正常运作。凌若晴是副总,一忙比谁都忙,尤其是在有意为之之下,这忙的年三十上午都还在办公室。
余瑾秋打了几个电话来催,别晚了赶不上年夜饭。凌卓上午到的余家,其他人也都早早的赶回来了,现在就等凌若晴和余南。
说来也是巧,凌家是一男三女,阴盛阳衰,余家是三男一女,而且孙辈里七个孩子,就两闺女,这一少,就显得金贵宝贝了,余老太太是抱着不肯撒手了。伤心的是,长大翅膀硬了都飞走了,一个都不肯留下来陪陪她老人家。
大学一毕业,凌若晴一心投进酒店行业打拼,劝都劝不回来,前几年忙归忙,一个月还能回家几次,可自打两年前升官后调任g市,这一年到头就盼着除夕的团圆饭见一见了。当时余南还在读高中,热情开朗,嘴还甜,常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多少淡化了外孙女毅然决然离开家里带来的伤心,心想,她还有个南南宝贝陪着。那是余南藏得深,她知道自己将来要做的选择一定会遭全家否决,全都是私底下偷偷进行,等他们发现了,也是余南收到沈y某刑警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毫无戏剧性的,没有一个人赞成,那么多名校她不选,一女孩子去上甚么警校,胡闹,简直胡闹!
余南也是个倔的人,这是她很早就想好的路,谁都不能改变,谁都不能!
她妈和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没用,反倒差点让她给说服了。你哭,她跟着哭,你禁足,她就绝食抗议,气得她爹快脑溢血了都,“不吃,不吃就饿着!”
余南是有骨气的人,饿着就饿着,时间一久,老太太舍不得了,心疼了,饿坏了怎麽办啊。老太太这一松口,余南仗着她奶奶疼,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偶尔再来一下泪水攻势,不出三天,就把老太太给拿下。有了撑腰的,余南底气足了,准备跟她爹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