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睡下没多久,客厅传来声响,余南的那点瞌睡瞬时全无。
住进来后,她那表姐就连着两天不见人,一般都得报警了。想着她多大的人了,又是一家大酒店的负责人,这节日前后难免是忙了点,就按下了担心。
双截棍紧紧攥手里,余南心砰砰跳,这灯火通亮的不该害怕才对,可几分钟前她刚看了三叔的盗墓,这凌晨时分,空荡荡的屋子,太吓人了。
包和大衣随手扔地上,人也倒进了沙发,凌若晴早忘了家里还有个人,缺乏睡眠又连着高度运转的大脑很沉,身体重的不想再动一下,脸上全是惫色。
累了才好,就不会再去想,让心失控的女人。
一听到她出事了,就乱得不行,恐惧吞噬着整个人,甚么都无所谓了,想的都是,不要失去她。看见她被欺负了,某个地方疼得要碎掉,愤怒的恨不得手撕了欺负她的人。
可是,做了那么多,换来的是甚么?
不告而别?
她不是付出一点就嚷嚷要回报的人,只是害怕了。自己那么的在乎,她呢?说离开就离开,洒脱至极不是?几次三番,铁铸的心脏也会崩溃。一想到以后自己陷进去了,哪天她就不在了,再也找不到了,空气中都不再有痕迹,就像不曾存在过,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幻想出来般,那样子,她会受不了的啊。
头顶灯光乍得亮起,若晴臂弯压着眼睛,遮去了半张脸,胸膛起伏着,就像睡着了。怎麽睡这了?见不是脑里想的蹦蹦乱跳的粽子,余南提着的心放下了。
“姐,怎麽不回房睡?这多冷啊。”出来一会,她的手臂就起鸡皮疙瘩了。
若晴的思绪还在别的地方,微眯着眼看了她好久,焦距才一点点聚拢,手撑着沙发支起身体,揉了揉眉心,“忘了。”
是忘了她的存在吗?余南受伤的想,不管不问了这么多天,原来是压根不记得家里还有个人。
“回去睡你的,不用管我。”不能再想了,生活怎麽能只是围绕着她一个人转,又不是太阳,缺了她就不行。
深冬,冷的仿佛血液都结了冰,一杯红酒下去才暖和了不少。一个人也能好好的,不是一直都这么觉得?若晴晕晕沉沉地想着,那个女人除了高一点,声音好听一点,还有甚么好?整天一张笑脸,都不知道甚么时候才是真,没个正经还爱到处拈花惹草,这样的人,离开了就离开,她才不稀罕!
*
过了新年,离春节也不远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童静都待夏萱萱家养伤,闲闲无,吃饭,睡觉,每天都重复做着一样的事。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多久,她就受不了了,闷得慌。
若晴,她在做甚么呢?
她做甚么又与你何关呢?
人真是个贱骨头,童静支着脑袋想,后悔吗?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书是彻底看不下去了,打开夏萱萱的笔电,太久没碰了,也不知玩甚么,就是想找点事,分散分散注意力。鼠标移到企鹅上,上去看看吧。双击输入密码,手指没有停顿的,那一组数字已然记入了骨髓。和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密码都改成了谢曼文的生日,是甜蜜的表现。时光荏苒,曾经的恋人已成过客,再看,就讽刺了,自以为的深情牢不可破,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怨恨吗?更多的是失望吧,她们的感情不过如此。
这号原本是夏萱萱的一个小号。大一的时候,嫌她生活太枯燥了,读书,打工,就没别的了,那怎麽行!上大学么,有好多有趣的事等着她们呢,逛街,泡吧,谈朋友,多姿多彩,网络就是最好的桥梁。
不管她同不同意,夏萱萱帐号密码一甩,勒令每天最少上一个小时,上头的群一个不准退掉,还要准时冒泡,不然绝交!
都威胁了,还能怎麽样,照做吧。但童静是个大忙人,有课上课,没课外出打工,每天都满满当当,衣食都还优着,哪有时间和心思泡网上?
于是就钻空子了,天天就登上去挂着,有空就把群逐个点开,甭管上头聊的甚么话题,一律回句呵呵当作任务完成。可能是这个呵呵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一天,有人私q她,提醒她这两字还是少说的好,群里有好些人觉得不爽了。
也是难得在休息,她就好奇问了怎麽说不得了?怎麽就得罪人了?那人,也就是谢曼文,不知怎麽说,就甩了百科链接让她自己看。
“呵呵”不就是笑声的拟声词么?她好奇不过的点开链接,几分钟后看完,跟着无语了。在这互联网盛行的年代,好多语言用词都不再拘泥于传统,延伸出了另外一层或很多层含义,她一不混网的人上哪知道“呵呵”还是高冷嘲弄不屑的意思?真是跟不上了。
不过人那好心提醒,还是得说声谢谢。原本以为只是个忙碌日子中的一个小插曲,道完谢后紧跟着的好友申请顺手就同意了。
可是呢,谁曾想最后两人会发展成恋人的关系,说起来,这号还是媒婆呢,为这事,夏萱萱没少后悔。好多事,在童静脑海里回忆着,恍惚地看着分组唯有的两个号,“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一看昵称就知是情侣号了。
别忘了微笑着给自己一个剪刀手。童静的个性签名,一直没换过,再难再苦也别忘了微笑是她的人生信条。谢曼文,时常更新说说和个性签名,有时有感而发,更多的是习惯,以偷拍她为乐,每天必有一条是有关她或她们,图文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