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公略垂下的手攥成拳头,嗓音嘶哑道:“抱歉,我回来晚了,不过……”
他想说我可以让你离开祖家。
善宝却突然站起挥手来打他……终究没打下去,最后使劲推了他一把,他岿然不动,善宝自己差点摔倒,他来搀她,被她推开,怒道:“我恨你!”
怨怼的目光盯着他,慢慢后退,随着掉头跑出书肆。
李青昭嘴里含着一大块炸糕,随后又抓起两块,追善宝而去。
祖公略怅然而叹,见面前的墙壁上悬着祖百寿的画像,那是当朝大画家山海居士所画,彼时建书肆时就放在这里做了镇店之宝,此时他越看越气,袖子一挥,粘得牢牢的画竟飘然而落。
福伯迟疑下,过去默默拾起画来,小声道:“别气坏身子。”
轰隆隆一声响,惊掉福伯手中的画,骇然看去祖公略:“大冬日的打雷,这是有天大的冤屈啊,就像六月飞雪,老天都在抱不平呢。”
雷声同样吓到善宝,漫天漫地的雪花飞舞,她裹在其中,想着这个时候的济南还是气息温润,以为这一生不是身陷囹圄就是沦落天涯,再也回不去济南,没想到还有自由的机会,所以她高兴,可是前后才几天时间,若是祖公略早点告诉自己,还怕他祖百寿吗,老天如此安排实在无情,大抵,这是自己的命劫罢。
回头去看,书肆门口,一席紫袍的祖公略擎着竹伞,于风雪中,是幅上好的画卷。
善宝转头过来。
李青昭追上她:“表妹。”
善宝苦笑着:“你不用劝我,他若当我是朋友,就该日夜兼程的赶回来,我也不至于嫁给祖百寿。”
李青昭再道:“表妹。”
善宝摇头:“说了你不用劝我,从此我与他……”想说势不两立,感觉有点过火,于是道:“割袍断义。”
李青昭又道:“表妹。”
善宝没了耐性:“你为何要劝我。”
李青昭咽下嘴里的炸糕:“我没想劝你,我是奇怪,他怎么知道咱们身负命案,朱老六只告诉了祖百寿,而祖公略回来时祖百寿已经同死人没什么区别,更何况他还清楚地知道是阮琅杀的人,难道你曾告诉过他?”
这是命案,善宝从未对外人提及,恍惚中,那次自己独上长青山时,醉酒,唠唠叨叨的好像透漏给胡子男了,这样一想,瞬间呆若木鸡,猛然回头去看祖公略:“难道他是……”
ps: 明天月初,啊,拜托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