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便看见对面凉亭中端坐一个紫衣男子,手中握着一个酒盏,酒盏上还冒着热气,似乎是刚刚煮热的酒。她还未看清此人相貌,便听见身后的郭嘉陶醉道:“好酒。”
任知节抽了抽嘴角,回过头一脸嫌弃:“表兄,隔这么远,你都能闻见酒香。”
“好酒可是香飘十里呀。”郭嘉笑着说,然后抬眼看向凉亭中那人,“是不是呀,文若兄。”
任知节随着转过头去,却见凉亭中的紫衣男子笑着摇摇头,将手中酒盏放至石桌上,道:“我就知在此处煮酒,必定会将奉孝你勾来。”
他从凉亭中步出,缓步行至任知节以及郭嘉身前,俊朗如玉的脸庞上带着淡雅的笑容,眉眼温和,与他视线相撞便能感受其间如水温柔。
他走近时,那股香味终于不似缥缈于空中一般无所依凭,任知节对他对视,笑了笑,对方也还之一笑,她只觉得此人与这香味极为匹配,沉着悠远,宛若冬日暖意。
能堆一个雪人陪伴孤零零的梅树,也该是这样温柔的人。
“颍川任知节。”她朝他行了一礼,朗声道。
他笑笑:“在下荀彧,正巧,在下也是颍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