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杜子腾顿了一顿,然后才一边沉思一边道:“所以,我还需要一个魔气强度感应的结构……”
魔气在修真界数千年的历史中都从未出现过,又上哪里去找一个感应魔气的符箓结构来?
“唔,不过修真界已经有现成的灵气强度感应结构……要不试着改改看能不能用?”
说做就做,子腾双眉微蹙,手中已经捏着小木棍,在一张张符纸上比划着,一个又一个凌乱潦草的符号结构被画出来、又随即被否定。
萧辰只是静静坐在他的身旁,看着自己这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仿佛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的道侣,那目光中竟是说不出的沉醉满足,似乎只是这样静静守着他画符,只看着他在符纸上涂涂画画亦有无穷乐趣一般,竟是半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半夜几乎便这么过去,在天色蒙蒙亮时,杜子腾才兴奋地一挥小木棍:“我真是傻了!灵魔不容,灵魔不容!既然有灵气强度感应结构,再加一个装定量灵气的微小结构,魔气越多,驱逐灵气越多,灵气强度越低,反推过来不就可以知道魔气浓度了吗?哈哈!”
杜子腾高兴地手舞足蹈,甚至看到一边含笑看着他的萧辰时,情不自禁目前一把抱住自己的道侣,狠狠mua了几口,然后就眼睛也没眨地回到自己的符箓大业中去了。
即使被当成临时的吉祥物,对于这样的道侣,萧辰可真是半点脾气也没有,方才那柔软双唇仿佛还在面颊上残留着温暖,令他唇边笑容始终未能退却。
第一张,失败!
第二张,失败!
第三张,失败!
……
杜子腾收起了小木棍,面孔之上,早不见了最开始有了思路时的惊喜,却也没有那等心浮气躁的焦虑,却是凝神静气,停了画符,闭目细细思索着整张符箓形成的过程来。
全力思索着这等难题的杜子腾却没有留意,在他专心志致地研究符箓之时,明明少了他对所有聚灵阵的实时监控,可整间屋内的变异修士,他们身上的魔气仿佛遇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老老实实蛰伏着,竟没有一个出现状况的,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研究符箓到现在?
而萧辰只一脸愉悦地守着自己的道友,间或处理一两道声讯,神情间十分从容悠游,就好像这屋内恐怖到令魔气亦不敢动弹的威压与他无关,言壁上此时的天翻地覆也同他无关一般。
“惊!长城之变,横霄剑派全面撤回西荒!!!”
“天哪,横霄剑派要放弃修真界了吗?!”
“辟谣:横霄剑派部分修士撤回西荒只是按照原计划有序撤回,并非有心人口中所谓的‘放弃’,横霄剑派素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绝不会说什么放弃不放弃的话!””
“别tmd冠冕堂皇了!你们这些修士睁大了眼睛,横霄剑派的大本营根本不是修真界,而是西荒,如今后院失火,自然要先守根基的,无可厚非,但又何必搬出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搪塞我们呢?我们不需要!”
“为什么要先顾西荒?!西荒才多少修士,我们修真界有多少修士!如果妖魔再来怎么办?西荒不过就是出了点怪事罢了,横霄剑派用得着如此小题大做吗???”
“呸!我们西荒本就是剑派的地盘,剑派回来□□本就是应有之意,你们这些修真界的修士当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凭什么横霄剑派要围着你们团团转,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说真的,在长城上看到横霄剑派的剑修们维持秩序,我心里觉得有底儿多了,不然出了那样的事情……还真是觉得寝食难安。”
“横霄剑派的根基本就在西荒、在长城,回撤有什么不对的,你们有种自己去杀妖魔,别什么事都指着横霄剑派,横霄剑派是我们的,跟你们修真界可没什么关系!”
在这节骨眼儿上,横霄剑派的回撤确实十分敏感,这样的动作甚至让整个修真界对于西荒的事情态度都有些微妙起来,甚至有不少修士就直接在西荒修士变异一事大加嘲讽,直言是因为这些西荒修士道基不稳所致,这还了得,整个言壁上登时一片血雨腥风。
可搅动这一切风云的某人,却是端坐如花,含笑静看他的道侣把自己的头发抓成了一个鸟窝:“啊啊啊啊啊!推演了一百八十次!明明结构没有半点问题,怎么就画不出来呢!!!”
一夜无解之下,杜子腾烦躁地踢了踢墙壁,若非一贯教养还可以,恐怕就要冲道侣发火了。
好半晌,杜子腾再次摸出符纸时,萧辰却突然道:“你既然已经认定方向无误,便一直走下去,不必轻易动摇。”
杜子腾一怔,随即心中一阵温暖,他摸着手中符纸,思虑了半天,竟没有再次画符,突然他“哎哟”了一声:“我又傻了!!!”
萧辰扬了扬眉,杜子腾却是气急败坏地道:“符纸!符纸!验证个屁的公式,那个结构太复杂,普通符纸定然是承载不了的!”
看到道侣好整以暇的这张面孔,杜子腾突然摸出一瓶子眼前人相赠的东西:“差点忘记了这个东西!”
说着,他就弹了一滴到那符纸之上,说来也怪,那东西看起来也不过就似一瓶清水,隐隐透着一股草木清香,滴入到符纸上之时,却如水入大海,迅速融入、消失,那张符纸看起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