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 在听到王琷和天一这番对答之后, 夏雨田与骆明背后一层冷汗之后又是不断的庆幸。
该死, 他们也未免太失职,这王琷出现的时机这般凑巧,如果真是什么有心人安□□来的,现在又被天一洞主举荐上去的,简直后患无穷!对方要是使出什么破坏性的大招, 最后可都是算在洞主头上!
要知道, 他们晓林洞在整个斩梧盟内拉仇恨可是足足的。
保不准就有哪个阴暗中的敌人会出这样的计策来算计他们(并不是)。
可看眼前王琷与洞主的对答,观察洞主的神情, 显然,那什么王玉大师之事是真的,起码可以再多一点点心。
这一次,不需要天一亲自做什么动作,在天一与王琷进行接下来的关爱与被关爱的修为探讨举动时, 夏雨田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会儿。
很快, 整个王氏祖宗十八代的消息就悄然递到了天一面前,天上眼神中冷静且满意的。
看到那些关于王氏之事后, 天一看到后面不断频繁出现的张氏,不由微微皱眉, 夏雨田立时知机,出去下令:活捉张一野!务必!立刻!
此时,营帐内正在聊到修行之惑,可这王琷居然他娘的转修了符阵道, 问的好多问题叫天一这堂堂分神大能都觉得自己枉自修行这么久了,连金丹期的疑问都答不上来。
但他很是端得住,和蔼地道:“没有料到琷弟你对符阵道如此感兴趣,我晓林洞与海尘大师交好,待此次我携你返回门派中时,便向大师引荐你……”
王琷一脸黯然:“大哥,你不必说了,我知道的,我其实资质鲁钝,如若不是祖上庇佑,留下些微传承……恐怕连现在同大哥你坐在一起的机会都不会有。”
讲真,就是淡定强大如天一,此时都不由有些愣住了。
在他看来,似王琷这种出身小小一界,上了前线去挣前程、最后都会遭遇战场破碎侥幸逃命之人,确实是不怎么看得起,要天赋没有天赋,要气运没有气运,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应该修真。修真界中,谁不是踩着累累骸骨往上爬?王琷这样的,就是标准的骸骨。
可是,这种认知王琷他自己居然能意识到,自知之明,说来简单,其实并不容易,到了天一他这个阶层不容易,可在王琷这样低的阶层与视野中,能看到这一点,就更不容易。
修真界素有心性之说,绝非虚言,天赋、气运都只是一时,可心性却是伴随一世,这一刻,便是天一对于王琷都有些真正欣赏起来,他收起那些和蔼笑容,淡淡道:“传承便不是你的机会了吗?既是知道自己的不足,便要把握每一分机会。”
这是他对于王琷的提点,更多,也没有了。
而王琷听到这样干巴巴的话,却又在心中打了一个勾:要想取信于他人,人设绝不可太过片面,要增添鲜活的因子。
将王琷在帅营中安置好之后,夏雨田才来向天一回禀:“洞主,属下无能,遍寻不到那张一野。”
天一皱眉:“寻不到?可有逃离碧血界?向盟中发出请求,诸界一起去抓!”
夏雨田摇头:“恐怕并未逃离,我已经反复查探过,界壁出口处并无离开痕迹;我将那些与他一道逃走的修士抓了询问,据那些家伙招供,他们前来巴结王琷之时,那张一野落在了最后,显是因为与王氏的旧仇,并不想去丢这个人。也许……”
天一看了他一眼。
夏雨田道:“彼时,妖族才将将退兵,有那么几个妖将断后亦是应有之意……那些家伙亦交待,他们逃出大阵之后发现处处危机,为了一路混到界壁出口处,换了一身咱们军中的打扮。”
断后的妖将看到落单的斩梧盟军士,结局如何,不言自明。
这种作死的玩法叫天一嗤笑:“若他真是死在妖族手中,倒是便宜他了。终究是没有见到尸身,你亦不可松懈。”
夏雨田应下。
随即迟疑道:“张夫人那处……可要怎么处置?”
天一满脸漠然:“哪里有什么张夫人?传令下去,七公子即日起交回门中,卢长老那里还缺些洒扫的童子,我本想亲自随侍,奈何门中重责在身,前线脱不得,便叫他代父尽孝吧。”
夏雨田心间怦怦跃动,洞主对那位张夫人多有纵容,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至于七公子……修真界中,从没有“稚子何辜”一说。
天灵根的天之骄子沦落到洒扫童子,未来究竟如何,要看他自己造化如何了?
夏雨田很快强令自己忘却那些无谓的情绪,继续禀告那些重要事宜:“骆明重新布置了之后再次查验试用,这大阵确然与先前的表现一致。”
天一满意地颔首。
重新再用一次,是他的要求。
哪怕先前骆明在现场根据地上种种痕迹推断出了事实,他也心中持疑,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再三确认,如果这个大阵没有问题,那么,落在他肩膀上的功劳便是扎扎实实的!
想到这功劳,天一蓦然间沉重一叹:“妖器现世……”
夏雨田亦是明白天一的心情,主力炮击阵,如果在其他时候出现这个大阵,功劳绝不会这般大,只因为,妖族中亦出现了妖器那样邪门的东西,今次是盾牌,下次呢?下下次呢?
目下看来,这些妖器能极大补足妖族中某些种族的先天不足、极大提升妖族的战力,可只要他们有足够多的主力炮击阵,便是那些带着妖器的妖族来了,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