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
啪叽!
再次啪叽!
守堑弟子只摇头叹息,这飞毫院弟子名唤杜子腾的如今倒真是叫他想忘记也难了,毕竟如果有一个人,每天来找你报备,报备之后再摔上这么几十次,第二天还来重复一样的步骤,你想忘记他的姓名也困难。
这守堑弟子原本一开始只认为这小子是不知天高地厚,又或是同其他那些非剑修弟子一样嘻嘻哈哈来玩耍一番,知道这磨天崖的厉害便不会再来。
谁知,自第一次三步倒之后,这小子不过半月竟然又来!结果……十步之内再次摔下去,即使被周围人哄笑着嘲弄,这小子也没有立时放弃,竟是又尝试了数次才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回去。
如此这般,失败数次,间隔上数日,每每这守堑弟子以为他已经放弃之时,这小子又会再来,发展到现在,这小子居然是每天都要来这么一遭,直叫这守堑弟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说阻拦,守堑弟子实在没有什么阻拦的理由,干扰闯堑秩序?但这小子每次来只是老老实实地闯堑,虽然往下掉的频率高了些,也没影响到其他人。
开始之时,围观之人还不时拿杜子腾打趣一下,但渐渐地,杜子腾来回往复地折腾数次之后,来闯堑之人也只把他当成是这磨剑崖的一部分,没什么人再去关注他了。
由引人注目到寂寂无闻,也不知这小子心中是否想得开?
这一次杜子腾摔下来之后,没有再往上爬,而默默起身,显然同之前一样,是要离开了。
守堑弟子松了口气,毕竟日日看到有人在自己眼前周而复始地失败,却又百折不挠地继续尝试,皆是同门,纵然这小子再怎么不着调,他心中可着实还是不好受。
但一想到这小子那如倔强和不罢休的性子,守堑弟子忍不住催动飞剑降到杜子腾面前:“杜子腾,你可是明日还会前来?”
杜子腾一脸诧异:“当然了,我现在才上到五十八步,我估计起码得上千步才能闯过这磨剑崖,离成功还远着呢,必须要来啊!”
守堑弟子心中直抽抽:你知道离成功还远怎么就不肯死心呢!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你还是放弃吧,这些时日下来,你恐怕也有感觉,这磨剑崖名副其实,乃是为剑修而设,你一介符修在此修炼事倍功半,日日做着无用功,何苦来哉?”
杜子腾却是答道:“师兄你是想说,磨剑崖这灵瀑其实乃是剑招所化吧?所谓向上攀爬的阻力,其实正是原先闯堑者在闯堑时留下的剑招?”
守堑弟子心中惊讶,却也赞赏道:“不错!你能体悟到这一层已是资质不凡,既然明白,你该当知道,这剑招磨砺对于剑修来说乃是淬炼剑元、催生剑气乃至初悟剑道最好不过的一条路子,但对于画符的符修而已,闯这磨剑崖于你的修行并无太大好处,我听闻你在符道上天资过人,何必日日在此荒废光阴,你大可选择那等于符箓之道有裨益的方式修行。”
杜子腾哈哈一笑:“可是闯过去了就有一千功绩点,其他修行方式可没有这么大方慷慨的报酬啊!”
守堑弟子脸颊一抽,直想将杜子腾拍扁在当场!
此时旁边一道柔婉女声亦是怯怯道:“杜道友,这位守堑的师兄语出真诚,也是一番好意,我们符修,闯这磨天崖对于修行实在看不出什么大用处,为何你如此执着?”
杜子腾转头一看,竟是那云华山庄的云婉,那日比斗失败之后,云婉在杜子腾一番话语之后竟是差点走火入魔,也是闭门调息许久才复原,又听得同门嘲讽杜子腾不知天高地厚,明明是个符修非要闯第二重仙凡堑,她也忍不住赶来看个究竟,就听到了杜子腾与守堑弟子这番交谈。
对于云婉而言,那日的失败回想起来确是她当日陷入偏狭,倒不似有的同门对于杜子腾有些记恨,修真界中符修本就稀少,似杜子腾这般天纵之资的更是罕见,能够结交讨教,实在是一大幸事,腼腆如云婉,也是鼓起勇气有此一问。
杜子腾只是略略诧异,却是反问道:“既然你们都说符修修行的方式不适合闯天堑,那你们所说的符修定义是什么?”
云婉有些茫然:“定义?”
杜子腾:“不错,定义,譬如风,指的就是这空中的气体流动。譬如雨,说的是从云中降落的水滴。所谓剑修,指的是将修炼本命飞剑作为修行方式的修真者,这就是定义,所以你们所说的符修是什么?”
云婉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更糊涂了:“符修不就是画符……”
杜子腾自怀中摸出一张聚灵符,这是他为仙缘镇上所画的符箓之一,他一指这符箓:“只是画符?如果你们所说的符修指的是按照修真界已有的符箓结构画出效果更好的符箓的修真者,那我应该不是,至少不只是。”
守堑弟子在一旁却似乎若有所悟。
杜子腾淡淡道:“在我看来,一张符箓由三部分组成,能量、结构与材料,因此,在这个基础,符箓衍生出来的学问,或者说是,修真体系至少应该包括符箓结构、符箓材料、符箓制造、符箓应用等等。而你所说的符修,仅仅指的是符箓制造这一个小分支,只是我所感兴趣的其中一小部分。”
云婉已然目瞪口呆,而杜子腾却摇头道:“只可惜,整个修真界对于符箓的研究似乎也不成体系,我所看到的一些典籍也是散乱不堪,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的系统,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