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怎么啦?”小晚刚转身就看着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的澄溪。“哇!你穿工作服啦!好漂亮呢,超级适合你哦。”更是没有注意到澄溪脸上着急的表情,反倒开心的夸起服装。
“晨铭呢?”澄溪不由紧张起来。为什么晨铭没有和小晚一起回来呢?还是说晨铭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有到星语广场呢?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她不敢再往下想,骤然腾起的恐惧感笼罩着她。
“啊。”小晚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笑得一脸轻松:“因为快要下雨了,刚才在电影院认识的那个姐姐说也住在这边,好像是下一条街?于是就问我要不要载我一程,我就说好,于是就打电话给晨铭了啊,他还没有回来吗?”
澄溪不再理会小晚,急急跑起步来。
“澄溪!”小晚手疾捉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快下雨了,我去给他送伞。”
“……你傻了?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你别管我!”澄溪激动起来,头猛地一回:“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来?你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让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理由生气朝她发火,可是,一想到他……就再也无法控制了。“你知不道他等不到你会有多难过?你知不道他出门时是笑得有多开心是因为他马上就能看见你了!可你现在呢?就丢下一句话,把他丢下,又一次,把他丢下一个人!”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了这句话,脸庞绯红,眼泪哗哗落下,在胸口碎开了痛心的记忆。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他们分手的那一幕,自己可耻地躲在后面,看着小晚狠心的说出一句话后就把他残忍地丢在了原地,而他,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薄凉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他就这样孤单单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丧失了所有知觉变得麻木变得僵硬,被悲伤定格。
澄溪想起了那天自己也跟着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仿佛时间停止了。她看见他已深陷悲伤痛苦之中不能动弹,可她却没有任何勇气向前一步把他拉出来,她怕自己没资格更怕他是心甘情愿。
她靠在墙壁上,双眸的光彩散尽遍满了哀痛,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眼眶内凶猛挣扎想涌出的泪水,她的声息轻的瞬间融化在风中:“到底要怎样做,到底要花多少力气,到底要改变些什么,你才能……看见我呢……”空气里全是悲凉,袭骨痛彻。
小晚愣住了。霎间,眼泪从她双眸朵朵溢落。她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息,任由泪水沾湿她晶莹的脸庞。她刚开始不懂,为什么澄溪会突然对她生气朝她发火,可当澄溪哭着说完后她明白了。澄溪……她喜欢的人是晨铭啊!那个被自己一次次伤害却始终对自己如初的晨铭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不知道呢?
小晚松开了手。
澄溪站着不动,后悔又心疼的看着她。是她错了,她不该对她说这般话的,她有何立场有何资格说出这般话呢?“对,……不起……”她泣不成声。
她偷偷藏起的感情未曾和任何人说起,一直不动声色躲在他身后看着他为眼前这个连哭泣都十分美丽,且自己最要好的闺蜜或悲或喜。其实澄溪并不打算隐瞒,只是没有结果的恋情何苦说出口伤害自己为难别人呢?时光如梭,她与他背驰而行在几年后重逢,本该物是人非,亦或物非人非,可那个她深爱着的少年却未改变过任何,双瞳,唇角,温度都是她所熟悉所迷恋,而本该消逝以为已淡忘的感情忽然冒出慢慢发芽,原来早已在心中生根,看不见,碰不到,却一直存在。
天空似乎痛得**。
阴郁的幕帘下,雨珠开始颗颗滚落。砸落树上,打到身上,湿了地面。
小晚现在才知道,原来她那天的一句话,竟狠狠地伤透的三个人。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万恶的她,而不是澄溪。可,说单单说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又能弥补什么?
两把伞悄然在空中绽开,为哭泣的两人挡住了全部冰冷。
澄溪抬起湿润的双眸,映入了一双明朗温暖的眼瞳。伦森撑着伞,对她淡淡笑着,恍若阳光倏忽出现挥散了所有阴霾,在这磅礴寒冷的雨中给她施能止住泪水的神奇魔法。他说:“我已经给晨铭打电话了哦,说你去接他让他等着。去吧。把晨铭那个笨蛋接回来。”
顾不上去想伦森是否听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晨铭!澄溪接过伞转身就跑,岂料被身后的伦森叫住,澄溪蓦然回头,就那么一霎那仿佛见到伦森的双眼闪过一丝哀伤。一样东西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澄溪本能伸出手接住,低头一看原来是包纸巾。伦森半**道:“把鼻涕擦好才去,别影响我们咖啡厅的光辉美好形象了。”
……你才是鼻涕。本想这样回答,刚开口却被满腔的感动堵住有想要再次哭泣的冲动,澄溪只好朝他感谢的点了点头,再次转身跑去车站。
伦森目送她离去。
他们之间被千万颗雨珠隔开了看不见的距离,该怎么越过去走到她身旁?
“……不会痛吗?”小晚含泪低声开口。伦森……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吗?你明明喜欢她,可……你也知道她喜欢他对吗?你一直都知道对吗?所以,与她同样,藏在心里的感情不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