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幻盗击杀了马匹之后,凌寒落没有坐骑也只能徒步朝下一个城镇走,这让他们在山中浪费了好几天的光景。可这翻山越岭的辛苦反而让凌寒落心境平和,露宿在山中林地他从未抱怨,一开始宗兰以为他从来锦衣玉食,定是吃不习惯这山中的野果野菜,而他却未有一丝不满,也不曾责怪过他们。
“公子,前方就是玉基城。”宗兰看着并无恢弘气势的城门对凌寒落说道。
“你去安排吧。”凌寒落虽不抱怨这沿途的辛苦,可是这一身的尘土气息已经让他相当难受。白洁的白衣之上沾染了好些污渍。
“是。”宗兰领命快速朝城中去。
凌寒落难受的扭了扭身躯,命子规去寻一处客栈沐浴更衣。
玉基城被群山包围,立在一个并不算广阔的平原之上,就是这一片不算广阔的土地上造就了玉基城的繁荣。
玉基城处在西南方向的要道上,是西南地区的文化经济中心,非常繁华。
玉基城中繁华似锦,一片祥和,街道上叫卖声声声不断,行人络绎不绝。随处可见三三两两欢快交谈的妇人,成群结队嬉戏的孩童。他们都是普通人,只要不危及到他们的性命,他们会一直这样庸庸碌碌而又快活的活着。
城楼之上站着一位美丽的男人,他张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看着城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露出几分讪笑。他有一张绝世妖艳的容颜,只是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仿佛从未见过光。他的眼神深邃而不可窥探,似乎只要多看几眼就会让人泥足深陷。一张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微翘着上扬。一身湛蓝色长衫在风中飘飘扬扬,潇洒得如同随心所欲的江湖浪子。
他一身的光芒能盖过百花争先开放的绚丽,犹比星辰,光芒万丈。
他叫沙幕绝,无人知晓他是何人,他时而在街上游走,时而在酒楼弹琴,时而在街角为人算命,时而在青楼逗乐谈笑。
当凌寒落等人进入城中一栋名为雨轩阁的客栈时,他正在阁中弹琴。琴声悠扬飘荡在整个楼中,连街上行人也止不住为这琴声停留。
像雨轩阁这种规模的客栈玉基城并不少,雨轩阁只胜在这曼妙的琴音上。据说弹琴的是一位蹁跹佳公子,很多文人雅士都想来此见一见那位公子的英容笑貌,见过他的人无不对他痴迷。而这楼中琴师只是依自己的兴趣而弹琴,如果运气好或许能听见他的琴音。
华动的人群静如止水,所有的喧闹和尘嚣仿佛都被神奇魔力阻隔,让这尘世安静得有些可怕。
沙幕绝坐在二楼雅间之中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安静的人群,他俯首按琴,笑容可掬好似也陶醉在自己的琴音之中。
待一曲终了,很多人遥遥望着那个窗户。
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他就是这样的人,不需要任何姿态,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就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因他那张荼毒、迷惑人心的倾世容颜。修长的手指玩弄着胸前的黑发,衣冠楚楚,貌若处子,灵动惊魂。佳人一笑倾城所言非虚,这一笑间让人更是为他神魂颠倒。
“那个人长得真好看,而且琴也弹得那么好。”青花音指着楼上弹琴的人给修尘殇看,修尘殇漫不经心的瞟过去,确被那张妖冶的容颜惊得脑子顿了半响。不过他在嘴上还是不屑的说道。
“男人要那么好看干什么?”他这样矫揉造作的美男子在修尘殇眼中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长得丑你一点也不罪过,都怪你爹娘没有把你生得那么好看。”文殊兰在身后加了一把火将修尘殇气得眼冒青烟,他想找萧时臣来评评理,可萧时臣仅仅是被这富丽堂皇的客栈惊呆了,先前他觉得风尚楼已经非常豪华,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雨轩阁更有格调。这也难怪,风尚楼只是在一处小城镇上,在小城之中没有比之更好的。
修尘殇为萧时臣的不着调表示惋惜,他总是与众人不在一条线上,但是从这一点看萧时臣是个实在的人,他不会被别人的美色所吸引,他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姿态算不上绝色也并不温柔的文殊兰。
他们原本打算在风尚楼多呆一段时间好让青花音养好身上的伤,只呆了两三天,青花音就已经呆不住,他们只好雇一辆马车上路。好在有萧时臣这位名医在,青花音的伤好得也非常快,一路上也未有受苦。刚到玉基城就听见这如痴如醉的琴音,青花音不管不顾的跳下了马车,如此他们才会出现在雨轩阁门中。
说实在的,雨轩阁中的客人真是美艳无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各有千秋,真是让人应接不暇。也难怪会有如此一位美艳绝伦的琴师。
“我说,你能不能关注到重点?”萧时臣并不是没看到那琴师的美艳,他单单在画像上就已经见惯了各色美人,也仅仅局限于画像而已。
“北方有佳人,倾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萧时臣用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发出赞美的感叹,整个人好像已经被迷惑一般的向上仰着头微闭着双眼,脸上带着沉醉的笑容。
“你……去找你的佳人。”
文殊兰被他气得连嘴唇都在颤抖,她以为萧时臣赞美的是楼上的美男子,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从凳子上推到在地。
萧时臣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未见到的尘土。“我说的并不是他。”然后安然的重新坐下,丝毫没有生气。
“你什么时候还见过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