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还真是癞蛤蟆!怪不得会做出这等吐舌头的丑态,却是符合了你的名字。”霍去病唇角隐秘的笑意越来越深,走到公孙小婵面前,用食指抵住了她的下颔,一颗朱红砂晃在下颔处,“即是如此,那就是我霍府的责任了,看来真是要把你充了公才可。”
公孙小婵缓缓抬头,定定的望着他他,耳边尽是嘲笑,心中骤然觉得憔悴难支。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娘亲失踪,自己失宠,从公主跌落至厨娘,自霍去病踏平了右屠耆王王庭,自己便流离失所到了长安,寻不到舅舅,有幸遇到了公孙公子,却过着一次次被人欺骗与陷害的日子,长安的公孙家,神秘的玲珑帮,还有眼前这个冷面霸王,自己到底惹了谁,为什么非要将自己的自尊折磨到尘土里,像尘埃一般悲惨落魄才肯罢休!
公孙小婵只觉得心中剧痛,转眸看向人群,只见一个熟悉的眸子处于其中,深紫色的眸子尽是冷漠,再望向跪于一旁的钱叔和锦绣,眼中尽是奚落。
公孙小婵不由露出低惨的笑意,眉宇间禁止悲凉的决裂,不由心头一悸,眼前模糊起来,模糊中,她看见人群中那双紫色深眸,不由露出一丝浅笑,“公孙公子,别了!”
公孙小婵感到自己的身子一轻,像是飘入了万丈深渊之中,耳朵传了一阵阵呼啸,好似地狱中的鬼魅魍魉在自己的耳边尖叫着,幻化成一张张捉摸不透的脸,终究,脑子沉沉的一震,仿佛跌入了尘埃,所有的惊恐与绝望都化作了一缕青烟。
之后的几天几夜,公孙小婵一直在昏昏沉沉,无数的可怕梦魇中渡过,时而清醒又时而糊涂。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右屠耆王王庭,过着如公主一般有人疼爱的日子;又感觉自己堕入了地狱,一个个小鬼正拿着铁镣刑具,逼向自己。
待到再醒来时,只见偌大的一间屋子,窗明几净,榻宽而软,绫罗幔帐,鼻尖尽是香薰的余味,两个穿着考究的丫鬟在榻边一脸笑盈的望着自己。
公孙小婵眨眨眼,只觉得浑身酸痛,被子里已被自己的汗水打湿,头依然沉着,嘴唇干渴,“水,水……”
“姑娘醒了?”一个丫鬟瞅着公孙小婵滴溜圆转的眼睛,兴奋道。
“姑娘要喝水,我给你倒水。”另一个丫鬟端了茶杯,置于公孙小婵的唇边。
公孙小婵只觉得温润的液体流入自己的身体,舒服极了,一阵困倦上了,又落下了沉沉的眼皮,耳边却依然丫鬟的声音在若隐若现……
“怎么又睡下了,快去喊大夫来瞧瞧。”
朦胧中,公孙小婵只觉得有人为自己把脉,絮絮叨叨说着自己昏睡不醒是因外感风寒、郁气攻心、惊吓过度的正常反应。公孙小婵虽眼睛一直沉重的不能睁开,但是意识总在逐步的恢复,两个丫鬟为自己喝药,擦脸洗身,动作轻柔有素,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难道,公孙公子已经救了我?我已经按照计划逃离了出来?”
公孙小婵在半清醒半迷糊中,反反复复的思考着,似真似梦。
“不,我没有吃下那mí_yào,不可能假死,我破坏了公孙家的声誉,又怎可要我?”
但是无论如何,此时的温柔梦乡,让公孙小婵那般沉醉,再也听不到公堂之上令自己毛骨悚然的脸和声誉,似乎证明,自己已经逃出了这场纷争,不去向是谁救了自己,现在,只让自己放任在这场昏昏迷迷中,好好的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