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魏金雄离开,刘玉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沙发上哭的不能自己。
她这么些年忍着不去看自己的外孙,就是怕外孙出什么事,魏家新的儿媳妇可不是什么善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当着她的面对还那么小的外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连一点面子工程都不愿意做,之后魏金雄也话里话外的表示她不需要因为【担心】而经常去魏家,孩子还小,现在有母亲父亲,让孩子多和父母一起,这样子对孩子对谁都好。
她信了,尤其是在去了好几次之后,魏立项对她到来的态度渐渐地从恭敬变得不耐烦,她明白,这是魏立项烦了她了。
她一个人,能做什么呢?能做的只是控制住自己的思念,不去看望可怜的外孙,然后呢?
然后……原本一个月去五六次变成一年去一次,然后就再也不去了。
呵呵呵,早知道,她就该一直去,一天去一回,等到魏立项烦她恼她,然后把外孙接回家来!!
可是早知道也就只是她的幻想。
“我可怜的孙儿啊!!魏金雄魏立项你们一家不得好死!!……”
隔壁的周姐听到刘妹子家里有狗吠,本来想要出来看看的,然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狗也不叫了,等到她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就听到了刘妹子那凄惨的哭声,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和儿子儿媳妇说了一声就披着外套来到了隔壁。
还没走近,借着隐约的月光发现栅栏门没有关,直直的开着,走进几步,见大门关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刘玉香的名字:“玉香?玉香你在么?玉香你没事吧,你出个声。”
刘玉香在屋里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在……”
周姐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上前推开被魏金雄掩好的门,推开门,见刘玉香满脸泪水,发丝凌乱的倒在沙发上,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手忙脚乱的扶起人,上下打量,发现只是发丝乱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抓着刘玉香的手,拍拍:“这是怎么了哟。”话音刚落,见刘玉香就再次哭了起来,赶紧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陪着肩背。
周姐看看四周,瞅见了桌子上像是被人用力丢上去然后已经翻开的相册,再用力一看,唉,那不就是玉香那苦命的女儿和外孙么。顿时就明白到底发生啥事了,也就不问了:“唉,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好了啊,哭吧,把所有痛的都哭出来吧。”
周姐的儿子到底是不放心,也过来看看,站在门口看了看屋内,没有乱,也没有被翻箱倒柜,小声的问母亲:“妈?刘姨没事吧?”
周姐摇摇头,也放轻了音量:“没事,你回去吧啊,这里我守着就好了。”
周先生迟疑了一下,点头:“好,那要是有事叫一声。”
周姐挥手:“去吧,去吧。”
周先生点点头慢慢地回去了。
见儿子回去了,周姐继续拍着刘玉香的肩背:“哭吧,哭出来了就没事了啊,哭吧……”
等到刘玉香不哭了,周姐才端正了姿态,盯着刘玉香的眼睛问:“妹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玉香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沙发上,苦涩的说:“玉静去了。”
玉静……
玉静!
周姐吃了一惊,眼睛不由的瞪大,嘴张开,看着憔悴的玉香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玉静那孩子不是好好地么?虽然说最近几年都没有去魏家,但是对于外孙的状况,还是基本上清楚的,孩子也就是身体有点不好,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地么。
“前段时间魏家不是还来了信息说玉静好好地么?还给你听了玉静的电话啊!这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会啊!”周姐急的连拍大腿,怎么突然就这样子了呢。
“周姐。”刘玉香的眼里流露出恨意,“你说的没错啊,前几天我还听到了外孙的声音,这还没五天呢就告诉我人没了,呵呵,谁信——”魏金雄这是把她的退让当成软弱么?
周姐指着桌上的相册问道:“那是孩子的照片么?”玉香也是个苦的,这些年为了外孙,忍着思念不去相见,孩子一天一个样,这么些年没见了,指不定见着了也认不出啊。
苦命的玉香,该杀的魏家人。
刘玉香这才提起了点精神,点点头,勉强撑起无力的身子,猛地把相册紧紧地抱在怀里,倒回沙发上,闭着眼睛默默地,泪水已经流干了,这个时候也只能闭着眼悲伤。
周姐见状也只是长叹一口气,之后起身帮玉香倒杯水,哭了那么久,身体里的水都哭干了。周姐起身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杯,进了厨房倒温开水,倒了一杯水,加了一点盐,端着正准备往外走,就听见客厅里玉香的惊呼声。
“啊!!!”
周姐手抖了抖,正准备加快脚步冲出去看看怎么了,就听到刘玉香有点沙哑的带着巨大的喜悦的喊声。
“玉静玉静!!!玉静!!!哈哈哈!!没事玉静没事!!!”刘玉香抱着相册大喊,她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外孙没事。
周姐的脚步更快了,出来就见玉香激动地抱着相册又叫又跳,放下手里的水,上前拉着玉香的手:“怎么了怎么了?你这大喜大悲的可对身体不好。”
这怎么的就突然那么的兴奋,大喜大悲对身体可不好啊,周姐赶紧劝,劝了许久,才把玉香妹子按在沙发上坐着,然后拉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玉香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