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是什么感觉,程甘不知道,在她以为中,会像爸爸妈妈那样深爱时,自然而然的行为。齐眺吻得很生疏,可他是强迫的急切的,急着证明什么,急着向程甘求证什么。
被一个满嘴烟味的人亲吻,是程甘觉得最讨厌的事情了,她用力推开齐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齐眺抹了下嘴巴,刚才他手上的烟掉了,他就从口袋里摸烟盒和火机,同时出来的还有一张纸,他塞到程甘手里,继续点燃,“如你所愿。”
程甘气冲冲往前走,头也不回。
齐眺看着她的背影,他可能做了最正确的一个决定,离得她远远的。
程甘回家刷牙,刷了五遍,还是不能把讨厌的烟味去掉。
唐惜发现她占用洗手间太长时间,敲门进来看,“你怎么了?”
“对不起妈妈,我今天很累,不想说话。”程甘无精打采地说。
唐惜把折叠成皱皱巴巴一团的纸递给她,“你换衣服时候掉下来的。”
“妈妈,我有问题可以问你吗?”
还是那份试卷,比程甘那天团得更皱皱巴巴,在分数那栏,从最初的六十分,修改为六十九、八十九,后来甚至是九十九、一百。
“妈妈,有个人总是欺负我,让我很讨厌,可是有时候他又不那么讨厌……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随便打人,我……”程甘乱糟糟地说。
唐惜听了几句就知道大概意思,“他追求你?”
“不是。”程甘说,“他总欺负我,说我丑衣服不好看发育不好动作不淑女像泼妇……”
“哦,他在追求你。”唐惜肯定地说。
程甘烦躁地揉头,“怎么可能,他总是欺负我的,他今晚上还……反正我是烦死他了。”
“我以前总欺负你爸。”唐惜见女儿看她,她挑了挑眉头,“如果他真的要挑剔你,离你远远的应该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多次的交集,你觉得是意外,可能正是另外一个人的精心规划。就像我和你爸,我一次次从他那里打劫到钱,侥幸以为是幸运,可能只是你爸的刻意配合。”
“……”程甘的声音变得小,“他很不好相处,总是在我面前秀成绩改我的试卷……”
“可能他只是想让你看到他的优势,掩盖他心里的不安和无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唐惜摸着女儿的头发说,“你先问自己,是不是从开始就对他有成见,只是为了讨厌他而讨厌。”
为了讨厌而讨厌,像唐惜对程绍祖一样。
她伪装成凶悍,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表现自己。他优越的家庭条件、他的聪明、他的前途、他的淡定从容,都是她讨厌的原因。
其实,唐惜从来不讨厌程绍祖,更加讨厌是为了力证脑袋里第一印象的讨厌。
“妈妈,你为什么爱爸爸?”程甘撑着头问。
唐惜笑着说,“因为不论我做什么,他一直在原地等我啊。”她放纵也好,她做再过分的事情,他都在原地,等着她。
唐惜从女儿房间里出来,程绍祖正等在外面,“谁惹她了?”
“没有谁。”唐惜双手抱住程绍祖的手臂,拽着他往房间走,不肯让他去深究到底是谁惹到了他的宝贝女儿。
就算结婚这么多年,唐惜还是不太习惯依赖着程绍祖,她能这么主动地抱着他,已经是很少见的。程绍祖环抱着她的腰,“怎么了?”
“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我?”唐惜踮着脚,眼睛带着笑,直视着程绍祖的眼睛。
程绍祖左右闪躲,“不是。”
唐惜捧着他的脸,“不是你为什么总让我打劫,总给我钱,还不告诉老师。”
“是你打劫走的。”程绍祖毫无说服力地解释。
“程绍祖,如果我早知道我们……”唐惜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如果我们早点在一起,该多好。”
“一直不晚。”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有一天,别人给了我一百块的零花钱,我打算翘课去买玩具的,可是路上一个女孩要打劫我,我自然不肯给她,就和她耗着,等到放学,就不用去学校上课了,你不知道那个老头的课无聊死了。”
“……”唐惜翻脸,收回手,推程绍祖往客厅走,“你今晚睡外面。”
“我故事还没讲完。”程绍祖一个侧身,捞起要往前倒的唐惜,他抱着她笑着说,“我打消了买一百块钱玩具的想法,想着:她打劫我应该是很缺钱。我就买了二十块钱的玩具,最后,八十块钱被她‘劫’走了。”
“这一招,真的很不浪漫。”唐惜哭笑不得,她趴伏在程绍祖的肩膀上,“如果我一直发现不了呢?”
“对了,你怎么发现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程绍祖又问,“你还没说,程甘为什么会哭?”
“别人的爱情给了我提示。”原来不是她的侥幸,只是他的故意为之。
程甘第二天去学校,班主任宣布,“说两件事情,第一件事,距离中招只剩下一周时间,还要不要学怎么学,你们自己看着办;第二件事情,从今天开始,齐眺就不来上课了,阿松你和他住一个小区,帮他书收拾下。”
阿松就是以前坐程甘后排的男生,程甘讨厌的是,他总是叫她“起跳的程甘”。
对了,程甘讨厌齐眺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的名字,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一个起跳和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