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美人?”
澍玉公主此言一出,在殿中引来了一阵窃窃私语,陛下皱皱眉头,低声道:“澍玉,不可胡闹。”
司马妗明眸微挑,撅唇撒娇道:“父皇,什么胡闹不胡闹的,您总是小瞧女儿,可别也小瞧我大周的女儿们嘛!”
近些年来,随着女学增设的国事论面试后,一系列面对女子的政策相继开放,从前深闺中的女儿们也渐渐更多地出现在各种场合,除了吟诗作对,在骑马涉猎方面也不乏佼佼者。
见到最疼爱的女儿这般可爱模样,陛下状似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对太子晋道:“我这个女儿一向被宠坏了,还望太子勿怪。”
“公主真性情,实为难得,晋对这场比赛很是期待!”
“好,不愧为晋国最爽快的太子殿下!”司马妗笑着站起身来,眼神飘过下方殿中,向陛下请示道,“父皇,今日难得人都齐,不如衬着热闹将两对人员定下了如何?”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集中在这场击鞠上,陛下只得点了点头,随她去了。
司马妗满意地重新将视线投在了下方,从各府席位间一处处扫过,最终定格在了昌毅侯府那里,嘴角轻弯,像是热情期待般地唤道:“阿芜妹妹,本公主队伍中的第一人,就选你了吧?”
容芜倏地抬起头来,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围观,身子渐渐僵硬了起来。
“哎…那位姑娘是?”
“昌毅侯府四姑娘,听说刚回来的…”
“这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啊…怎么之前没注意到过?”
耳边隐隐传来得议论声,容芜看着司马妗面上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极速思量着,这位公主殿下不会无缘无故点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刚回来该太久,没理由就得罪了她呀?
“阿芜妹妹?别不好意思,你这般沉默,我就当你应下了哦?”
“阿芜…”容莹担忧地看了看容芜,想了想,刚要替她起身,就见身边之人已缓缓站了起来,走出席位间,来到殿中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容芜见过陛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免礼,抬起头来回话。”陛下对澍玉第一位所点之人也很是好奇,就见下面跪着的姑娘轻轻直起了身,乌黑浓郁的长发从削肩滑下,垂在两边,露出了一张莹白水润的瓜子小脸,神情大方淡雅并不见拘谨。她的脸不是一味尖瘦,嘴角轻抿时整好使脸颊子,还有浅浅的酒窝,更衬着一对弯眉和半垂的桃花眼欲语还止,不说话时也好似整个人都如水在涟漪微澜。
“…好个水做的美人儿!”静止了片刻,太子晋忍不住哽声赞叹道。
容芜就好像没听到般,只是眼眸更垂了一些。
司马妗很满意太子晋的反应,带着些不明意味地问到:“怎么样太子殿下?对我大周的女子队可还满意?”
“哈哈大周的女郎们果然国色天香,若击鞠技术也这般妙就真叫晋大开眼界了!”
“谢公主殿下抬爱,可容芜不曾接触过击鞠,恐难与太子殿下的队伍一争高下,还望公主殿下另择明选。”这时,容芜重新俯身口齿清晰道。
司马妗听闻又笑了起来,袖口轻掩口边好似亲昵地开玩笑道:“哎呀阿芜你怎么说出来了,这还叫我怎么在太子殿下面前继续吹捧?”
“在座击鞠高超的姐妹们大有人在,公主殿下不愁寻不到合适的帮手。”
“若人人都像阿芜妹妹这般谦逊推脱,那本公主不就成了孤家寡人?”
容芜抬眼看去,正落入她有些委屈的眼神中,只见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昵中又带着毋庸强硬说道:“玩闹而已,阿芜妹妹勿要紧张,就这样定下吧!”
容芜心里一沉,看来澍玉公主今日是一定拉住她不放了,正待思量如何应答时,就听到旁边一阵悉嗦,有人站到了她身边。
“姬晏自请入队。”
诧异地扭头看他,视线刚刚好能看到他的腰间,眨了眨眼,再仰着脖子往上瞧去,模样不由的看起来有些呆。
姬晏余光扫到,嘴角抽了抽,忍笑忍的有些辛苦。
司马妗看到两人的互动,怒气呼地冲到了嗓子眼,语气的不善有些掩饰不住:“这是由姑娘们组成的击鞠队,公子晏就莫要掺和了罢!”
姬晏诧异地挑了下眉,不明道:“公主此言何意,在下既要加入,必然是加入太子殿下的队伍。”
“噗…”容芜忍不住被逗笑,声音不大,却让姬晏听了个清楚。低头睨了她一眼,让她安生一点,容芜脸一红,赶紧又垂下了头去。
被这么一怼,司马妗的连上也有些挂不住,一青一白地好生精彩,不由把怒火冲到了容芜身上,刚盯过去,又被姬晏不经意地一个侧身挡住了大半。
太子晋在一旁若有趣味地左看看又看看,见姬晏将目光投向了他,哈哈一笑故意道:“公子晏正负伤在身,万一又牵扯到那晋可就是罪人了?”
“太子宽厚,想必不会愿意趁姑娘们之危,公主队伍中加入了并不懂击鞠的容四姑娘,太子不如将受了伤的姬晏加进去。一弱一伤,刚刚好。”
太子听后一愣,接着发出大笑声来,鼓着掌看着殿中二人道:“好啊…好!此言甚是有理,那本太子便正式邀请公子晏加入了! ”说着又侧目看向澍玉公主,眯起眼睛道,“公主殿下…也不会反对的吧?”
司马妗已隐下了情绪,面带微笑地转过头来:“那是当然